寬智法師嗯了一聲,揮揮手讓小沙彌離去。然而等小沙彌從屋子裡出去之後,寬智法師的臉色就忽的一下沉了下來。
“今上向來好微服私訪而不好全套儀仗出行,如今擺出了全副鑾駕,隻怕……”
說完之後,寬智法師瞧了瞧屋子裡其他幾個大德高僧,又瞧了瞧少林寺玄知禪師,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玄知禪師的身上,說道:“上一次官家以全副鑾駕出行,還是忠烈祠落成之時,官家親率朝廷文武百官往祭。這一次……”
玄知禪師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心中卻是暗罵寬智這老禿驢真是不當人子!你特麼說就說,你瞧老衲乾什麼?人家官家是奔著你大相國寺來的,又特麼不是奔著老衲來的……
寬智法師見玄知禪師臉上神色沒什麼變化,便低頭頌了一聲佛號,說道:“諸位,不妨隨老衲一起去迎接聖駕?”
玄知禪師等都點了點頭,各自念了聲佛號之後附合道:“應該的。”
……
每次出動全副天子儀仗,趙桓心裡就有種勞民傷財的感覺——
看看後世影視劇裡個個明君聖主的建奴十二蟎蟲,看看人家那一個個多會過日子,哪怕就是在影視劇裡,全套皇帝出行的儀仗也就百十個人,怎麼看都怎麼透著一股小家子氣的寒酸勁兒!
跟人家建奴比起來,自己這皇帝出行的全套儀仗一擺,先頭部隊都已經到了大相國寺,最後收尾的部隊還特麼在宮門口呢。而自己這個皇帝,也不過是剛剛走到了半路。就這,還隻是算了明麵上的儀仗,暗地裡隨行保護的人手那就更不知道多少了。
就連趙桓這個皇帝,也隻知道駐紮在汴京的禁軍第一軍、第二軍這兩支部隊會在皇宮到大相國寺的這一路上布防,其他的就不知道。或者說,其他的保護力量,趙桓從來就沒關心過。
包括其他方麵也是。
勞斯萊斯的幻影貴?跟趙桓身子底下的禦輦比起來,勞斯萊斯幻影連個當弟弟的資格都沒有。愛馬仕的東西貴?趙桓穿的衣裳都是用提花木機織造的雲錦,就算到了後世也隻能靠人來記憶編織,根本沒辦法用機器來代替。
所以,瞧瞧這排場,瞧瞧這享受,腐敗不?敗家不?勞民傷財不?
可是沒辦法啊,趙桓不這麼享受,大宋的百姓他不願意啊!老百姓覺得官家受窮吃苦,他們就想著捐錢啊!而且不光百姓不願意,就連禦史台那些噴子們也會找出來各種各樣的理由彈劾趙桓,硬逼著他享受啊!
實在是太難了。
趙桓覺得自己這麼腐敗這麼享受居然還沒有人造反,再看看人家建奴十二蟎蟲,個個明君聖主還造反不斷,趙桓都替他們委屈的慌!
“啟奏官家,大相國寺到了。”
就在趙桓從盤古開天地想到韃清十二蟎蟲,又從蟎蟲想到我大英自有國情在此的卡中堂,又不斷的替建奴那十二個蟎蟲們感到委屈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當背影板的無心終於提醒趙桓,大相國寺到了。
“回頭讓秦會玩跟那些女真人交涉一下,讓他們往北邊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跟他們差不多但是又不是一回事兒的肅慎女真還是什麼野女真,有的話,朕出十貫錢一個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