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狗對佐佐木義久的表現也很滿意。
“起來吧。”
待佐佐木義久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劉二狗又笑眯眯的吩咐道:“派人去打探打探他們的行軍路線,看看他們是從哪裡過來,具體有多少人馬。”
“哈依!”
佐佐木義久當即就躬身應下了,然後甩動羅圈腿,邁開小碎步,一路噔噔噔的跑著去了。
直到佐佐木義久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劉二狗才扭頭對隨船前來的劉姓書生道:“不知劉先生可有什麼看法?”
劉姓書生嗬嗬笑了一聲,先是輕輕搖了搖手裡的折扇,接著又唰的一聲收起了折扇,笑道:“這個問題,你又何必問我?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麼?”
劉二狗訕笑一聲,說道:“畢竟倭奴來勢洶洶,如果是一兩萬的倭奴倒也算了,就怕他們一次來個十幾萬或是幾十萬,那學生可真的要埋在這裡啦。”
劉姓書生搖了搖頭,歎了一聲道:“我一直以為你還算是有點兒頭腦,可是現在看來,你也就隻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頭腦。”
旁邊的吳姓書生也嗯了一聲,說道:“確實,以往看他還不算太蠢,現在看來,也隻是不算太蠢而已。”
被兩個先生輪番嘲諷,劉二狗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臉色一紅,諂笑道:“學生確實是笨了些,還望兩位先生能指點迷津?”
劉姓書生唰的一聲展開折扇,輕搖著道:“你來倭國也好幾趟了,對於倭國的認識也不能算少——單就以你之見,倭國可能算得上國富民強?”
“算不得。”
劉二狗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答道:“倭國雖然比高麗要大上一些,但是跟我大宋比起來,卻也是個國小民寡的窮鄉僻壤。”
劉姓書生嗯了一聲,又接著問道:“那我再問你——十萬大軍開拔,需要多少糧草?”
被劉姓書生這麼一問,劉二狗頓時有些傻眼。
在劉二狗的腦子裡,自己帶的這些青皮破落戶們出海需要多少糧草這種事情,一向都是三位先生計算的,自己隻需要按照先生的吩咐準備就好,自己又哪裡會算?
“朽木不可雕也!”
劉姓書生搖了搖頭,歎道:“我跟吳兄,還有陳兄計算糧草之時,可曾避過你?既然不避你,就是有意讓你學著計算,可是看你這番模樣,哪怕我一番苦心,全都浪費在狗身上了!”
“先生教訓的是,學生知錯了。”
被先生給罵成了狗,劉二狗卻隻能老老實實的認錯——
劉二狗跟大多數的青皮或者說跟大多數的普通百姓一樣,被其他人教訓了可能會不服,被父母教訓了可能會頂撞一兩句,但是被先生給教訓了,那就隻有老老實實聽著的份。
這是一種根植在骨子裡的習慣,改不了。
眼看著劉二狗被訓得縮頭縮腦的模樣,劉姓書生便搖了搖頭,沒有再接著罵下去,隻是接著說道:“就倭國現在這般模樣,能湊得齊十萬大軍的糧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