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去你媽了個巴子的!”
“你狗日的乾了什麼事兒你還不清楚?”
“你兄弟率兵衝擊行在,刺殺天子,你他娘的抗拒天兵,私藏弓弩,你說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一家老小?”
何薊一邊抽一邊罵,隻是無論怎麼抽怎麼罵,都難解何薊心頭的怒火——
皇城司在項城掉了鏈子!官家說希望是最後一次,是因為官家對皇城司一次又一次的掉鏈子行為失望已極!如果這次不是有東輯事廠的太監一起掉了鏈子,如果這次跟曲阜那次一樣隻是皇城司自己掉鏈子,那自己這個皇城司指揮使就得倒大黴!
而惹出了這一切的許振華還特麼有臉問何必如此對他一家老小?
他一家老小重要還是自己一家老小重要?
直到抽了好半晌之後,何薊才氣咻咻的對著手下的馬仔們吩咐道:“把所有人犯都帶上,回縣衙!”
……
在明擺著的事情以及血淋淋的屠刀麵前,吳麗榮招認了,六科的官員也都招認了,就連許振華也都招認了。
唯獨吳麗榮的那個私生女不願意招認。
“啟奏官家,民女對於官家所說的這一切,毫不知情。”
許可心道:“家父觸犯了大宋律,民女自然不會替他求情。隻是無論家父做了多少惡事,他卻始終都是一個好父親,民女隻求官家,能讓民女代父受過。”
無論他做了多少惡事,卻始終都是一個好父親?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好像某個姓曲的歌手也是這麼說的?而且好像每年都會跳出來表演一番,說自己有多孝順,說她母親有多偉大?
可是這不對啊——張明傑是不是一個好母親?不知道。但是,這個親手把566個家庭推入地獄的賤人在哈市當官的那段時期,哈市變成了什麼樣子?
零下二三十度的寒風裡舉著力工、木工之類的牌子,是為了一口吃的。往西往西再往西,一把瓜子就艸b的事情又一次出現在哈市,許多男人不得不用自行車推著自己的妻子去站街,同樣也是為了那一口吃的。
這是多麼大的屈辱和悲哀?
如果說沈陽的鐵西區出現這種事情,是當時為了國家的長遠發展而不得不將一部分重工業遷出鐵西區,那她張明傑貪那35個億又是為了什麼?
她在曲某人的歌聲裡當了一個好母親,那些因為她而凍死餓死的百姓又算什麼?那些因為她而不得不讓妻女去站街的人又算什麼?他們就該死?
想到這裡,趙桓忍不住哈的笑了一聲,對跪在堂下的許可心道:“孝心可嘉啊。”
然而還不等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的許可心謝恩,趙桓卻又嗬嗬笑了一聲,指著吳麗榮跟許振華道:“隻是,你願意替他們哪個受過?”
許可心神色一僵,眼角立即滴下了淚水,哭著說道:“啟奏官家,父輩之間的事情,實非民女自己可以做主,實恨民女無能,不能化身為二,替他二人受過。”
趙桓卻嗬嗬笑了一聲,說道:“不,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