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延嗣臉色鐵青,神色不善的打量著對麵的夏連特拉。
一開始的時候,陳家七郎陳彥嗣沒花多大功夫就說動了城中其他那幾個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
一來,大家都是漢人,無論眼下三佛齊想要對大宋用兵的打算是多麼的想不開,自己這些人都可能會被利烏耶拿來祭旗。也就是說,現在在三佛齊的漢人,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團結一致的後果就是任人魚肉。
二來,陳彥嗣手裡那塊“大宋樞密院軍事情報處勾當”的腰牌,讓那些被陳彥嗣找上門的大戶人家不敢拒絕。
畢竟,大家夥兒來南洋這邊是為了發財而不是為了在南洋紮根——就算是客死三佛齊,那也得落葉歸根吧?現在拒絕了代表樞密院的陳彥嗣,以後還想不想埋回大宋了?
但是讓陳彥嗣怎麼想也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自己鳥悄的聯絡了這幾家大戶,卻會在回家的路上被三佛齊凶名赫赫的夏連特拉給堵住了?
“陳七郎,本將軍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以免多受活罪。”
眼看著陳彥嗣已經操刀在手,夏連特拉嗬的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三佛齊大軍,說道:“為了你,本將軍特意點齊了兵馬,而你……”
陳彥嗣皺著眉頭,說道:“夏連特拉將軍想要殺我,自然不是什麼難事。隻是,陳七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我陳家在三佛齊好歹也算是奉公守法,該交的賦稅一文不少,該出的勞役也不落人後,夏連特拉將軍現在帶人來拿我,卻不知是為了什麼?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夏連特拉將軍明示,我陳家也絕不會失了禮數。”
夏連特拉嗬的笑了一聲,嘲諷道:“為了什麼,你陳七郎心裡不清楚?吃著三佛齊的飯,喝著三佛齊的水,如今卻想要賣了三佛齊,這便是你說的奉公守法?”
說完之後,夏連特拉也不等陳延嗣說話,便直接拍了拍手,喝道:“如今人證在此,你陳七郎還有什麼話說!”
話音落下,三佛齊的軍中便有一人邁著方步,走到夏連特拉身旁,向著陳七郎拱手一笑,說道:“陳七,你的事情發了!”
陳彥嗣瞧著來人,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是你?許振東,你好歹也是漢人,居然甘心給三佛齊做走狗?卻不怕來日天兵到時抄家滅族之禍?”
許振東冷笑一聲,嘲諷道:“抄家滅族?我許家好歹也算是為國效力多年,那狗皇帝不分青紅皂白,將我許家主枝上上下下滿門抄斬,當時他可記得我家也是漢人?”
“我許家跟那狗皇帝的賬,自然要慢慢清算,至於你陳家的謀劃,老夫已經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夏連特拉將軍,如今正好拿來祭旗!”
許振東話音落下,夏連特拉冷笑一聲,對陳延嗣喝道:“你陳七還有什麼好說的,還不束手就擒!”
陳彥嗣抽刀在手,深吸一口氣後也不答話,反而直接衝向了夏連特拉跟許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