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跟何薊不同。
何薊是何灌的兒子,又有官家自潛邸時的從龍之功,隻要何薊不作死,官家輕易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但是無心不一樣,因為無心是太監。
太監,就意味著皇帝的家奴,一身的榮華富貴全都來自於皇帝。
更要命的是,宮裡想要爭寵的可不僅僅隻是那些妃子,太監、宮女之間的明爭暗鬥更是不見刀光劍影卻又充滿了腥風血雨。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大宋的太監有一個算一個,都盼著無心趕緊暴斃,好讓他們能有上位的機會。
無心甚至用屁股都能想到,當官家對自己很失望的風聲傳出去之後,會有多少太監等著找機會把自己拉下馬!
“滾起來。”
敲打了無心幾句之後,趙桓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些:“回頭去給朕好好查一查,到底是什麼人把燧發槍和掌心雷的機密給泄露出去了。”
對於趙桓來說,泄密這種事情其實是難以避免的,哪怕是趙桓自己都能想到好幾種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皇家學院弄到製造方法的法子,倒也不能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扔到何薊跟無心的頭上。
畢竟,哪怕是後世的種花家也依然在96年那麼重要的關頭出現了劉廣智、劉連昆、邵正宗之類的王八犢子,大宋現在出現幾個混賬王八蛋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可是這話又說回來了,就算不能把責任全怪在他們頭上,該敲打他們的時候也一樣要敲打他們,這也是帝王心術的一部分。
當皇帝就是這點比較操蛋——無論是文武百官還是家奴,這些混蛋玩意兒都需要不停的敲打,隻要稍微放鬆那麼一丁點兒,這些混蛋就能折騰出點兒新花樣。
隨著大宋越來越強,趙桓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手下的文武百官以及何薊、無心之類的鷹犬都有點兒飄,甚至有些人已經慢慢開始懈怠,民間甚至已經有了天下太平便該馬放南山的言論出現。
這種言論或許符合任何人的利益,但是絕對不符合整個大宋的利益。
說白了,皇帝,就是孤家寡人,沒有親人,沒有知己,沒有朋友。
趙桓這個皇帝考慮的永遠是整個大宋,而不是單純的某一些人或者某一個人。
……
敲打過了何薊跟無心,趙桓這才拿起桌子上最近送來的題本看了起來。
隻是剛剛打開第一份題本,趙桓的臉色就再一次變得難看了起來。
“請撥勞工疏”
這是趙桓手裡這份題本的中心思想,落款是臣檜。
這狗東西又特麼開始要勞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