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是單純的論武力,又有誰敢保證能單挑嶽飛那個變態?且不說姓嶽的那個能單挑楊再興的狠人,就光他手底下的那個牛皋也足以令人頭疼了——單憑力氣,還真就沒誰敢說能穩壓牛皋一頭。
“前番在析津府時,勃極烈便是中了宋人狗皇帝的奸計,以致於兵敗身死,如今那姓嶽的又想重施那狗皇帝的故計,我又豈能如了他的願?”
眼看著大帳裡的一眾將領們都有些泄氣,完顏宗弼也不得不換上輕鬆些的語氣,開始給這些金兵將領們打氣。
“咱們現在就守在這裡,不給宋兵北進的機會。等什麼時候朝廷再多送來一些火器,便是咱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爾等彆忘了,姓嶽的畢竟是駐守高麗,他手下又能有多少火器彈藥?等咱們的火器彈藥一到,就算是宋國想要立即給姓嶽的補充,隻怕也來不及了!”
一提到火器,完顏宗弼的臉色忽然又黑了幾分,沉聲道:“對了,咱們回頭派人給姓嶽的送一封信。”
完顏宗弼的話音一落,大帳裡的許多將領的臉色也都跟著黑了幾分,紛紛站出來叫道:“不錯,就該遣人往宋營一行,好生問問那那嶽的,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守時!”
“若是姓嶽的不思悔改,那咱們下次便也不再講什麼規矩了!”
“對!他做初一,咱們便做十五!”
……
嶽飛有些懵。
隨著手榴彈跟燧發火銃開始列裝,地雷也正式走上了戰爭的舞台——唯一比較操蛋的是,金兵那邊在拿到燰發火銃跟手榴彈製造技術的同時,地雷的製造技術也被金人給學去了。
然後完顏宗弼為了守住自己的轄區,簡單的弄明白了地雷的使用方法之後就把地雷這個玩意當成了克敵製勝的法寶,開始瘋狂的在宋營對麵埋雷。
再然後吧,因為地雷這個玩意也是剛剛出現不久,大家的布雷手段還都很原始,所以完顏宗弼這邊怎麼布雷,嶽飛那邊就怎麼排雷——
隻要在必經之路上找那些跟其他地方與眾不同的地麵就行,或者直接挖出來或者直接引爆,反正隻要能解決問題就行。
但是隨著金兵反反複複的布雷,宋兵也反反複複的排雷,兩方人馬在完顏宗弼跟嶽飛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達成了一個不能明說的默契——金兵頭一天布雷,宋兵第二天就去排雷,大家也用不著照麵。
到了前天,本來該宋軍這邊派人去排雷的時候卻正好趕上下雪,宋兵這邊的人就沒去,尋思著晚一天去應該也沒什麼大事兒。
但是誰也沒想到,宋兵當天沒去排雷,金兵那邊卻依舊準時準點的在第二天去布雷了……
然後去布雷的那些金兵就被自己之前布下的雷給炸死了不少。
完顏宗弼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寫信過來指責嶽飛——該你排雷的時候你不派人去,你丫這不是坑人呢麼?究竟還有沒有一點兒守時的觀念了?你要再這麼不講規矩,那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下次我也這麼乾!
然後嶽飛就拿著完顏宗弼的這封指責信陷入了沉思。
打仗這種事兒不就應該是你坑我我坑你的麼?雖說這次是無意中把你們金兵給坑了,可是再怎麼無意那也是坑了你們,你姓完的怎麼還有臉寫信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