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諶的狀態就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表麵穩如老狗實則內心慌的一批——儘管趙諶一個儘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微徽打顫的雙腿還是出賣了他。
實在是由不得趙諶不慌。
按照大宋原本的規矩,既然自己已經是欽定的太子了,那自己應該擔任開封府尹,然後再找個像包黑子一樣的大佬來“權知開封府”,同時也該讓自己掌握一部分皇城司的權柄,起碼名義上也得是皇城司都指揮使吧?
然而自己現在不僅沒有皇城司都指揮使的名義,甚至連開封府尹這個趙家太子的傳統職位都沒有。
儘管不知道父皇他老人家抽了什麼瘋以致於給自己配齊了太子六率以及東宮屬官,可是自己家事自家知,太子六率名義上是歸東宮管轄的軍隊,自己也確實能調動太子六率,可是你讓他們兵圍皇城試試?
估計他們得吃著火鍋唱著歌兒把自己這個太子捆起來。
至於東宮屬官……那就更不用提了。
就在趙諶心裡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時,趙桓卻又嗬的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太子知道自己都乾了些什麼,那就好好的跟朕說說?”
呼~~~呼~~~
趙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答道:“啟奏父皇,兒臣之所以擅自允諾要讓工部派員去西域那裡勘探地形,擅自要求耶律大石事先做好修建鐵路的準備,是因為西域之處的地理環境與我大宋完全不同。”
“彼處多為沙漠,雖橫亙於東西方之間,卻又因為此次塞爾柱之役而變得更加破敗,其地廣人稀的程度,又豈是一個千裡無雞鳴可以形容?”
“兒臣倒不是指責平西王在塞爾柱那邊殺戮過甚,畢竟塞爾柱之人與我大宋百姓不同,換了兒臣是平西王,隻怕也會做出跟平西王一樣的舉動。”
“兒臣隻是覺得彼處遠離中土又地廣人稀,若是不趁著歐羅巴十字軍東進之際搶先做好修建鐵路的準備,隻怕西域的鐵路工程會耽擱下去。”
“若是一年兩年甚至十年八年的也就算了,三五十年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如果是百十年甚至更久呢?”
“平西王對父皇固然是忠心耿耿,可是兒臣卻不能完全放心平西王的後人。”
“因此,兒臣覺得不如搶先在那裡修建鐵路,一則方便百姓往那裡遷移,二則也能逐步消化西域,三則能夠對心懷不軌之輩形成震懾。”
“讓平西王休整後再次嘗試西進,是因為兒臣覺得我大宋眼下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缺少勞工,若平西王能夠再次西進,一則能帶回來大量的勞工,二則也讓平西王感覺自己有用,不至於生出其他的一些心思。”
說到這裡,趙諶忍不住悄然打量了趙桓一眼,卻發現自己根本猜不到趙桓的心思。
咬了咬牙後,趙諶也徹底豁出去了,說道:“兒臣以太子的身份擅自支使平西王做了這許多事情,還請父皇責罰!”
“嗬!”
卻聽趙桓笑了一聲,問道:“你又沒做錯什麼,朕責罰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