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同吳用說完,又轉對楊誌說道:
“楊誌兄弟也是,你做過邊軍軍官,若有機會,也替你某個實缺武官,你和學究兄弟也好相互照應。”
賈璉說的興起,不料吳用已然也是放了酒杯,直把眉頭皺來。
“哥哥,這三萬兩銀子我早有言是送給哥哥的,如今怎能使在我等身上!將銀子用儘了,日後哥哥的同知官哪裡補去?這如何能妥!”
他今朝若是受了這銀子,日後彆人看來,豈不是成了他吳用自個貪圖賴家的銀子,才蠱惑賈璉去對付賴大?
吳用豈能叫彆個這般以為自己。
一旁楊誌聽得賈璉為自個謀官,心中一絲不滿早丟到了爪哇國,正要答應,卻聽得吳用極力拒絕。吳用這般作態,那楊誌便也隻得按下心思,不好先說話,因說到底那三萬兩同他並無乾係。
賈璉早聽吳用念了數遭,將那三萬兩是送給自個,見眼下吳用仍是油鹽不進,賈璉已經是不耐了,氣道:
“你我兄弟之間,算的那般仔細作甚?難道少了這三萬兩,我便要在國公府餓死了不成!”
賈璉還正想著,待吳用和楊誌得了官後,他再去做上一任狗屁侍衛,然後不拘什麼官職也外放出去,到時再尋吳用和楊誌吃酒,豈不是快活。不成想事情先叫卡在了吳用這裡。
賈璉到底不在官場,所以這時才想的這般簡單,好似天下外放出去的官都待在同一縣。
賈璉這邊越想越氣,一拍院中石桌,已然是站起,喝道:
“學究堂堂舉人,竟憑的要這般委屈了自個?我如今好心替你謀一場富貴,學究若是不要,便是瞧不起我賈璉!既如此,明個我就將銀子扔了!”
吳用見賈璉要故作發瘋,也是無奈,隻得先應著。他對於做官倒是無所謂,真要做了知縣,日後再償還哥哥恩惠就是……
賈璉這才開懷,又轉看向楊誌。
楊誌自是應了,隻是問道:“智深兄弟雖使得這般大手腳,但你終究還不是官場中人,不知那北靜王爺可是穩當?若是他拿了銀子,卻不去走動,我等縱是再氣,又拿之奈何。”
楊誌這般說,乃是先前在都太尉統製府衙裡吃了虧,以至對朝廷顯貴都有了提防之心。
賈璉毫不在意的笑道:“楊誌兄弟不知,連我賈家寧榮兩府在內,朝廷勳貴之中有謂四王八公,平日關係親善不說,逢年過節都互有來往。那北靜王爺便是四王之首,如今頭上仍頂著王爵的,隻他一家。”
“北靜王名水溶,年歲比我尚要小上一些,他因祖上和賈家乃是世交,所以在寧榮兩府麵前從未以異姓相見,更不以王位自居。我年節時同他提捐官一事時,他隻道叫我帶人去就是。”
賈璉說完,吳用在旁摸著下巴點頭道:“聽哥哥說的這般,那北靜王當是個穩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