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吳用和楊誌正在外麵等著,賈璉便問及水溶是否要見上吳用和楊誌一麵,不過這事立時被水溶否了,言怕驚著了府中的內眷。
賈璉雖覺得遺憾,但也隻得按下不提。
水溶對兩個微末小官未有興趣,但四王八公間幾乎算是同氣連枝,所以他是對賈璉倒是有幾分上心。
如今賈璉已經成婚,水溶便詢問他日後打算。
朝廷每年都會征召一批勳貴子弟入宮擔任侍衛,賈璉就正想著應征去做羽林衛,現下就將這事同水溶說了。
水溶聽聞,麵上有些不悅,上下打量了賈璉幾眼,才道:
“羽林衛值甚麼,隨從不過八品,隊領不過七品。你同那繕國公之孫石光珠,還有陳也俊等人不是好友麼。年前時石光珠進宮,補了宮中實缺五品龍禁尉,因不懼傷勢,在宮中校場連挑了五名同僚,再加之他在繕國府叔伯中排行第三,如今已經是人稱‘拚命三郎’,外人看來好不威風。”
水溶說到這,轉而問賈璉道:“你不是說你連月裡在家中同那楊誌練武麼,你現在既然有心出仕,如何不去補那龍禁尉的職?也好同石光珠相互照應才是。”
開國四王八公到了今日,已經是日漸落寞。北靜王水溶將之看得分明,自然是能拉一把是一把。
賈璉這數月隻顧著在家裡打熬身手,許久都未有再和一乾貴公子來往,此刻突然聽得那石光珠近況,他心思一動,已是生出了些探究之心。
賈璉道:“本來我還打算隻去宮中混一遭,現在聽得王爺這話,倒是許久沒同那石光珠會麵了,那我也去做個龍禁尉,看看他到底幾多威風罷。”
水溶這才喜道:“甚好,補龍禁尉這事倒是簡單,也無須銀兩開道。待我同宮中戴權說了,將我這府中的名額轉到你身上就是。”
如今四王八公的子弟大都隻知道享受祖上福澤,願意出仕的少,水溶見賈璉這般識趣,對他的映象便已是好了幾分。
北靜王水溶此人,形容俊朗,性情謙和,他雖然比賈璉年輕幾分,但自打承了王爵後,便已經每日都參與朝廷早朝,且還時常蒙恩出入宮廷,見識要勝過賈璉不少。
因擔心賈璉進宮後當值後因不知分寸,導致犯了皇家忌諱,水溶還欲要交待些注意事宜。這時,王府中的一位管事小心翼翼的進來水亭間,向水溶請示道:
“王爺,榮國府來了人尋賈璉公子。”
話被打斷,水溶眉頭微皺,道:“罷了,榮國府的也不是什麼外人,叫他過來就是。”
王府管事聞言躬身退下,不一會,便領著一個人過來。這人正是賈璉貼身小廝興兒,沒想到他竟尋到了這裡,還帶著一臉急色。
賈璉向水溶告罪了起身,走到水亭外,好奇的問道:“興兒,你緣何找到了這裡。”
興兒看了看四周,上前一步,低聲道:“二爺!小的可算找到您了,快回府吧,二奶奶正在拆您那書房哩!”
“哈?”賈璉一聽,兩隻眼睛登時鼓起,氣道:“這婆娘忒不懂事,書房叫她拆了,俺晚上睡哪去,真叫我蹲狗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