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換了班,因聽說石光珠來了,便也不著急回去。除了北靜王水溶說的,這幾日賈璉又或多或少的聽聞了石光珠‘拚命三郎’的名聲,心中那番探尋之心便愈演愈烈了。
侍衛長桂祁在侍衛處交了差事後出來,正好看見賈璉還沒走,便問他原因。
待聽得賈璉要去尋石光珠,桂祁當即了然道:
“哦…一個榮國府,一個繕國府,你們應該是有交情才對,我也無事,便也去看看好了,他名聲倒是大。”
桂祁的話像是意有所指,但路是皇帝家的,賈璉自然攔不了,便同桂祁一同去到皇城校場。
不多時,兩人到了校場,此處規模不小,比起金鑾殿前的廣場也不遑多讓。校場內軍備齊全,弓弩皆有,但因大多處未有貼上地磚,故而看上去空蕩蕩的好大一塊空地。
此時校場內除去司職看守的侍衛,賈璉粗略看過去,共有數十人正在這,大多都是羽林衛,龍禁尉沒幾個。
石秀現在便正混跡在一乾羽林衛之間,同一人角抵著。賈璉在遠處瞧得分明,石光珠隻三兩下,虛晃一招,便將對麵羽林衛掀翻,贏得周身喝彩。
“嘿,他倒也是個好出風頭的。”
桂祁臉上掛著笑意,便在一旁射箭的地方取了弓箭過來,不顧看管的羽林衛勸阻,自個拔刀斬斷箭頭。
完成後,桂祁朝著石光珠那處搭起弓瞄準,他手上老繭扯著箭羽處剛好契合,顯然是多年練箭出來的。
“中!”
並不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箭矢穿過人群,正好點在石秀後肩琵琶骨上,叫他身形搖晃了幾步。
斬掉箭頭後,箭矢發出後的軌道也隨之改變,難以預判,而桂卻祁依舊能在人群中正中目標,又不叫射中石光珠頭顱,免得傷了要害穴位。
這般箭法,難怪桂祁如此自傲。
那邊石光珠轉身,見地上落得一根箭矢,心裡驚出了一身冷汗,再待發現上麵沒有箭頭,他頓時生出一股被人戲耍的無名怒火來。
目光看向還拿著弓的桂祁這邊,石光珠一手拾起無頭箭,氣衝衝的大步走來,將箭矢擲在桂祁麵前,高聲道:
“縱然你是中郎將,也沒有叫能拿弓箭射同僚的理!莫非是見我官職低微,你便肆無忌憚?”
中郎將又如何,還不是排在龍禁尉當中,再加之又不是他那一班的侍衛長,石光珠哪裡會怕了桂祁。
桂祁見石光珠這般火大,便訕笑一聲,低身將無頭箭拾起,道:“我是有心來尋你切磋,但見你一時脫不了身,這才用這法子來叫你,還望莫怪。”
石光珠見他放低了身態,心中的怒火便是減去了幾分。這時,一旁的賈璉因等的不耐開口喊道:“石三,可還記得我。”
石光珠聞言,見射箭的中郎將旁邊站著一個穿龍禁尉衣裳的,他仔細看了那麵容兩眼,方是樂了,笑道:“這不是賈璉麼,沒想到你竟也來了此處,是在哪位都統領名下?”
賈璉道:“是蘇蘭淥亭都統領,這位便是我那一班的侍衛長,喚做桂祁。”
“哦!”石光珠看著桂祁臉感到一陣好奇:“是那個得了皇上誇耀箭術的桂祁中郎將?”
人的名樹的影,聽得眼前人就是桂祁,石光珠忙正式的朝桂祁拱手道:“我名石秀,表字光洙,早就聽過桂祁中郎將的本事,今個既然桂祁中郎將來了這裡,不若就請比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