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見兩人擋在麵前,渾然不怕,反而咯咯直笑,道:“也是個乾著奴仆的事想當將軍的,我要不走,你打死我去?我隻是問你叫甚麼,答了我又如何,就你是金玉做的不成?”
後麵這段,尤三姐是對賈璉說的。
尤二姐在旁聽得難受,上前來扯著尤三姐,帶著些泣聲道:“好妹妹,我不想了,我們走就是,如何平白就要作賤了自己?”
尤三姐仍是笑,推了尤二姐道:“這裡哥兒們都是一般樣的,真舍得打我不成?不過是缺嘴的念叨幾句罷了。”
“我倒是成了缺嘴的了……”趙天棟有些鬱悶,眼前這娘們嘴皮子真是利害。
尤三姐這般的大膽性情,倒是叫賈璉頗感意外,他在後方拍了拍手,叫趙天棟和興兒退開,然後同尤三姐笑道:“我自是西府那邊的賈璉,你便是喚做尤三姐的是麼,尋我待要如何?我看你平日也不是不如願,現在來尋我幫忙的罷?”
尤三姐輕啐了一口,道:“許你有這份心,怕是要你的時候又不知在哪哩。”
賈璉點頭道:“是了,你們也是兩個沒有名分的可憐人。”
賈珍大爺偷腥,又不能給她們名分,就這麼不清不白的養著,不是可憐人還是什麼。
不過,不管是賈珍先強迫,還是尤二姐和尤三姐先魅惑的,反正她們現在過得不錯,做著寧國府的半個主子。事情遠沒有到那種女方走投無路哭酒樓,叫賈璉三拳打死賈珍的發展。
賈璉說她們可憐的話卻是將關係都挑了明,一旁對賈璉有意的尤二姐隻覺得肝腸寸斷。
自己卑微,好似個泥底的人罷了……
賈璉長相身份都是翩翩俊公子一個,但是縱觀整部紅樓,能一眼對賈璉有好感的,還真隻有這失身的尤二姐。
尤三姐和尤二姐姐妹情深,待她發覺姐姐動心後,便巴巴的拉著她過來,忍著羞辱也問賈璉姓名。
賈璉原本不喜她們,現在經過尤三姐這麼鬨一遭,賈璉雖說對尤二姐依舊無感,但對與性格剛烈的尤三姐映象卻是已經好上了不少。
賈璉看著尤三姐搖頭歎道:“哎呀,可惜你是個女人…”
尤三姐見賈璉一番粗魯直言,叫尤二姐傷心不已,心中已經是有了怨怒,當下就譏笑道:“怎地,原來璉二爺隻愛臊些龍陽。”
賈璉自然是又搖頭,嘖嘖的看著尤三姐道:“我是說可惜你是個女兒身,不然憑你這性情我便同你結為兄弟。”
自從賈璉上次一人打出榮國府,然後又是做了官,如今聽得賈璉威名後,賈家兩府哪個下人還敢在他麵前尖聲說話?
隻這尤三姐雖是女兒身,卻生得一副烈膽,怪不得賈璉對她另眼相看。
到底不可能真的拉尤三姐真的去吃酒,比劃拳腳,賈璉歎了一番後,讓過身位就要帶人離去。
賈璉隻最後同尤二姐尤三姐說道:“依了今日這遭話,日後你們若是在東府待得不順了,便來西府找我,我自找清貧些的良家給你們配對安身,也不虛珍大哥來尋我麻煩。”
賈璉說完,帶著人大步離去,留得恍神的二尤。
“這裡的哥兒們,倒也不是全然一樣…”
看的賈璉走遠,尤三姐蹙著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