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的東西,回去等朝廷發落罷。”
王子騰留下這句,朝王家方向離去。
賈璉和石秀都有些苦悶,見王子騰走了,石秀歎道:“我那時也隻是嚇嚇他而言,沒想到你竟直接動手了,璉二,這次我們若無事,可真得感謝你那嶽父了。”
賈璉默然不語,直到石秀滿是疑惑的推了推他,將他推醒。
賈璉看向兵部的方向,捏著拳頭恨恨道:“早知這樣,不如乾脆將兵部那廝打死了事,如今倒是顯得是我仗這家世欺人,叫他打碎了牙往裡咽,卻不是怪哉?”
石秀聽得哈哈大笑,指著賈璉道:“是了,你方是個渾人,竟覺得殺人比欺人好,一般人哪裡想的來,哈哈…”
待得石秀一通笑完,轉而想到自個的處境,便是搖搖頭。
現下倒好,隻因打個貪官,皇城的差事交了,兵部的官印沒了,說不得還要議罪,真是叫人憋屈。
石秀當下與賈璉各自離開,他自回了繕國府。
石秀回府後,也不同府中人說起白日間的情況,自個收拾了一包細軟帶出府,在旁邊一座小院住下。
隻繕國府中那個垂垂老朽的老國公,哪裡管得了石秀的去向。
石秀在小院中抽出一把剔骨尖刀,看著院外情況喃喃道:“且看朝廷如何處理此事,若是要發作,老爺便尋到那職方司郎中家裡,先殺了他闔家瀉火,再逃出京都快活!”
石秀家中未有一塊紅塵寶玉收著,壓製住魔君心氣。如今待石秀發了狠,所謂人命和世俗綱常在他麵前也不過通通是草芥罷了,哪裡管會不會傷及無辜…
至於賈璉,他同石秀分彆後歸家,依舊是打榮國府後門進,回了自個宅院就悶聲躺著。等王熙鳳回來時問起,賈璉隻將白天事原樣說了,引得王熙鳳一番擔驚受怕的埋怨不提。
夜間,關於兵部裡麵打人的事情寫成折子,擺到了雍隆皇帝的案前,其中帶著職方司郎中的解釋詞。
兵部這點事情放在整個朝堂裡麵,其實是掀不起浪花。這折子由兩位兵部侍郎聯名,寫的倒還算公正。
雍隆皇帝也清楚各部衙門賺的那些孝敬,下麵送錢,上麵要錢,一來二去就成了慣例,最後不送的和不收的反倒有罪,這等事情幾千年來如何禁止的了。
雍隆皇帝初見了這折子,隻當是賈璉和石秀出自公府,不願意照這慣例孝敬。這本是小事,但既然在兵部衙門公然打了人,那這就代表他們多少對朝廷威嚴是有些不敬的。
四王八公這些老家族雍隆皇帝早就想著削了,現在倒是撞到他手裡。雍隆皇帝拿起朱筆,正要寫上‘令大理寺秉公徹查’幾字。
驀地,雍隆皇帝想起了後宮中的賈婕妤,這賈璉的名字倒是從她口中聽過。
雍隆皇帝重新接著拿起兵部侍郎的折子,這番細看,他才發現王子騰也牽涉其中。
王子騰畢竟是有功之臣,雍隆皇帝想了想,終究是暗自嘀咕著:“算了,兩個武官,還是皇城裡出去的武官,有些血氣倒是正常…”
雍隆皇帝朱筆落下:著現彆部司馬賈璉、參領校尉石秀,各降三級留用。
雍隆皇帝批完,即發六科給事中,命速速落實,明日北靜王要南下,隨行者不得延誤。
石秀此時還在府外待要殺人,有了雍隆皇帝這般處置,倒是可以讓他收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