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帶著數百人在外,這裡麵二三十人哪裡掀得起什麼風浪。
營帳中,見賈璉這般走出了,趙家兄弟並著白勝都是心中大定,轉過身,滿是不懷好意的看向另一撥人。
趙天梁當先朝對麵領頭的喊道:“施恩!饒你是八品軍官,家門再大,也得喝我們哥倆的洗腳水,快些把銀子交出來!”
施恩申訴無門,也是氣急,掏出錢袋子走過來道:“好好好!我給你就是了!”
錢袋到手,趙天梁滿心歡喜,剛要打開來一看,就被施恩照著眼眶直挺挺來了一拳。
“哎呦喂!”
趙天梁倒吸一口冷氣,身形不穩的向後倒去,勞兄弟趙天棟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他才站穩,手裡還死死抓著那錢袋。
施恩朝另一邊吐了口吐沫,罵道:“不講賭桌規矩的鱉孫,拿去當藥錢罷!”
說完,不待趙家兄弟發作,施恩大步出了營帳,留得帳中剩餘人麵麵相覷……
賈璉走出後沒過一會,就見到營帳裡麵陸續有人走出。賈璉揮揮手,叫包圍圈鬆開個口子,放他們回去。
趙天梁雖然挨了一拳,但得了銀子,最後依舊是和趙天棟與白勝喜笑顏開的走出來。
賈璉道:“你們領頭,我要巡營一圈。”
他們三人忙稱是了,帶人當先就走,有賈璉領兵在後,被他們找上的兵油子哪敢鬨事,都是恨恨的還了賭資。
有的搖身一變,又變成了討債的人,畢竟誰都有輸錢的時候。
有了賈璉巡營,在軍營中坐陣了一夜,他一司中的賭桌爛賬終於都是清了,未有鬨出太多亂子。
……
翌日,賈璉應付了左哨營協領對他無故聚兵的盤問後,拖著略帶疲憊的身子返回榮國府。
榮國府中璉二奶奶王熙鳳見賈璉回來,有心追問他為何徹夜不歸,但賈璉進屋後倒頭就睡,叫王熙鳳有些無可奈何。
平兒先伺候了賈璉歇息,然後回來同王熙鳳回話道:“奶奶您放心,二爺身上沒有什麼胭脂味,隻汗味倒是不少哩,定然是因為外麵的公事昨個才沒有回來。”
“哼…”
王熙鳳冷哼一聲,兀自道:“說不得他是找了個不愛胭脂的人兒。”
平兒笑道:“那看來是哪家庵堂裡的悄尼姑了。”
王熙鳳雖然不通詩書,但並不愚笨,當即就是上前來一手扯著平兒半邊臉蛋,訓道:“好個沒臉沒皮的妮子,你敢拿話來擠兌我?”
王熙鳳用了幾分力,平兒不敢喊疼,隻是不住求饒。
王熙鳳鬨了一會才消停。因此時不過響午時分,賈璉又已經睡下,王熙鳳便懶得再待在家裡,留下了半張臉紅彤彤的平兒在家伺候賈璉,她自個帶上豐兒往賈母上院那邊去,想著陪賈母喝喝茶,用些糕品。
月前賈璉進京營失敗,引得賈母遷怒於王熙鳳,不僅不叫王熙鳳回王家省親,賈母還一時張羅著要把身邊的一等丫鬟分一個兩個過去,叫賈璉收做通房。
大戶人家中的婆婆但有對媳婦不滿,使出塞女人這招便沒有不靈的。賈母也是從孫媳婦熬成如今的賈家老太君,手段豈能不嫻熟。
且她給長孫賈璉送女做通房合情合理,賈璉如今房裡人隻有王熙鳳一個正妻加另外兩個通房丫鬟。
這對於賈家人來說實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