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梁趙天棟唯唯諾諾把風去了,賈璉和吳用也正好用完飯菜。
先前一番話,吳用見賈璉想得透徹,於是也不再說甚麼,反正他聽聞太上皇的陵寢糟了災,就料定幕後黑手要倒大黴。
隻不過……
沏了茶,兩人喚了個小桌安坐著,吳用道:“哥哥以為,這番事的幕後之人是誰?”
“不是八皇子麼?”賈璉道。
對於昨夜之事,賈璉心中自有脈絡在。那黃琦縱火、陵奴奔逃,他便有緣由可領守陵衛奔出,借追擊陵奴之勢擊破太子營帳。
待太子一死,八皇子就是唯一嫡子。先前老宗正在矮山上所說的,那些宗正府丞羽林衛領官等,都是八皇子羽翼。
黃琦也打得好算盤,帝陵失火,他隻要護好帝王陵寢不失,出來救得幾位在外的皇子便算立下功勳。
之後黃琦就算是問責,頂多也隻是一時發落罷了,正好離開首領衛長這永無出頭之日的位置,等待上位的八皇子再另行提拔。
可惜,八皇子敗了,他未有料到太子跑了一夜,終在矮山上等來了援兵。
聽著賈璉將心中所思述說,吳用頗不以為然
吳用道:“依我看,此事非隻是如此,八皇子那廝今年才多少歲數?”
“這如何能知,當是十五六上下。”
“這般年紀,如何就能讓這許多人效死,隨他作亂?”
“這……”賈璉頓時遲疑。
“且說,聽哥哥你之前道來,矮山處那扮做陵奴,圍攻太子的人馬,好似都出身軍伍。試問太子這才出了宮廷不久之人,又哪裡招攬得到這許多人馬來。”
吳用一通說完,也是恍然發覺了,忙問賈璉道:“那幾個捉住的活口如何了?豈不是一問就知!”
“自裁了。”
這事賈璉倒是知曉,攤開手道:“羽林衛捆住他們的繩子一鬆,那幾個俘虜便自裁了,攔都攔不住。”
吳用恍然,喝了一口茶水,方是道:“這下便更是對了,八皇子何德何能,驅使這等人手。”
……
“那學究以為,幕後黑手是誰人?”賈璉道。
“眼下,我隻覺得兩人可疑。”吳用看向賈璉,細數道:“其一,就是那三皇子。”
“那人在朝野立足多年,上下有所謂‘良皇子’稱號,想來本事是有的,將養出這許多死士自然可以。若是他教唆八皇子,聯手做下此事,事後,莫管是八皇子還是太子何人栽了,對他都大有益處。”
就比如此時此刻,八皇子和十皇子死了,那太子祭祀祭出來一身煩瑣,甩都甩不掉,隻光哭上一兩場怎麼夠,回去見了雍隆皇帝,自有他的難處。
吳用此時覺得,將自個拉進詹事府的,說不得正是這三皇子。
賈璉將這番話聽完,埋頭思索了下,卻是同吳用道:“這話畢竟是捕風捉影,那幾個活口一死,真要牽扯出來,怕是朝廷上指著任一個堂都有嫌疑。”
吳用笑回道:“莫急,我還有個可疑人未有說完,此人要是厭惡了八皇子平日的爭位之舉,未嘗不能與三皇子合謀,做下此事。事後再將三皇子牽扯進來,可謂一箭雙雕,與此相比,身上一點煩瑣算得了甚麼。”
“你莫非說的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