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不僅長得標致,還有一身萬人不能及的體態風情。
鄰裡相聞,倩影迷離,安道全心頭早就火熱。
隻可惜有心無意人,自從第一次見麵後,尤三姐從未對他有過甚麼好臉色。
安道全也是無奈,隻得來求這璉二爺將尤三姐送給自個,由這位來做媒,想來,到時尤三姐總該應了罷……
“不成!”
賈璉劍眉倒豎,虎目園睜,一開口就泄出三分怒氣。
“你這人好不曉事,那尤三姐大好姑娘與你終日作鄰,臨了了,卻反而求到我這兒來。隻得說明尤三姐不甚中意你,既如此,憑啥叫俺去為難她?”
滿心期待的安道全被噴了一頓,無言回話,重新坐正了。
他轉而道:“那璉二爺就備好三百兩銀子罷,你家這姑娘的病須得我親自拘方抓藥,彆個來,全然無用。”
也是見賈璉話語說的決絕,期望落空,安道全這番語氣也生硬。
口氣也忒大……賈璉暗自嘀咕,尤三姐的事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隻眼前他到底是外行,不甚了解醫藥。
又聽聞說要是不早日彌補損耗,黛玉妹子有早亡之相,這般,賈璉就隻能掏錢了。
先著人送了安道全回去備藥。
然後賈璉也不去寫什麼字了,轉去自家院子,叫人去喚來平兒,想著把存放的體己錢拿出來用。
醫師是他尋來的,這醫藥費,賈璉便未想過叫府裡幫忙。
沒等多久,平兒便回了院子,身後還引著個王熙鳳。
賈璉不由疑惑道:“鳳姐兒掌著府裡瑣碎,今日歸得這般早?”
鳳姐兒進了屋,笑道:“先前早就有言,叫你收了平兒。這次聽說你喚她,我便也回來幫你倆打個熱水,不枉平兒服侍了我這般久,終於出了頭。”
這話賈璉是不信的,原本的兩個屋裡人都被鳳姐兒變成‘屋外人’了,她哪來的這等好心。
也不再理會鳳姐兒,賈璉自尋平兒要三百兩銀子出來。
結果話一開口,平兒就跪了,開始泣聲,哀怨自個的不是。
早在鳳姐兒叫她拿銀子時,平兒就想到會有今天這一遭,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賈璉正納悶時,又見鳳姐兒過去抱著平兒,鬨將開來。
鳳姐兒道:“你平白拿這般多銀子作甚,這不是有意為難平兒嗎?”
“如何就為難了?那須得是我收著的銀子。”
“銀子自有用處,你當了差立業,府裡兩房長輩過壽不得送禮?東府珍大爺、寧榮街麵上的,哪裡少得了。再有上回,我不是又幫你使了銀子,打聽宮裡消息不是?”
鳳姐兒說得頭頭是理,再是道:“是以,璉二你自個說,一時間哪裡還拿得三百兩出來?”
鬨了一通,賈璉總算是聽懂了,自個的銀子怕是被鳳姐兒挪用了,也不知還有無。
他忙問道:“雖聽你說這般多,但隻那十個金錁子,便也要值二三百兩了,如何就拿不出來?”
平日裡,鳳姐兒向來是無理也要扯成有理的人,隻是眼下這賬簿確實不好平。
她試著拉平兒起來,但拉不動,隻得作罷,再上前來挽著賈璉道:“莫說我不在理,你那錢我確實是另有用處,緩幾日拿三百兩給你就是了,何必鬨起來,可惜了平兒。”
“遮莫不是鳳姐兒單人在哪兒鬨?”賈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