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廊住著的人家,此時個個關門閉戶,唯恐禍患沾身。
“我看這偌大的後廊,寧國府全守得住不成!”
賈璉不認路,但隻管朝裡走,身後百餘人一齊跟,拐過幾條穿堂巷道,他終於是再進了東府。
兩邊閣樓雕梁畫棟、玉石堆砌的台階,精雕細刻的欄杆,種下的花草美輪美奐,栽進的樹木迎客而來。
賈璉走馬而進,途中但有攔路的,都儘數打翻了去,再問及賈珍所在,一路進了會芳園。
這園子裡,就真的好似個人間仙境了,花木芬芳鋪麵而來。
隻可惜一乾庸人壞了景致。
寧府大管家來升帶著一百來號人,拿著棍子像模像樣的站著陣腳。
隻他們此時想要去換真刀槍,又哪裡來得及。
賈璉帶來的人也是如此,誰敢帶著刀槍招搖過市來這,都是拿著棍棒。
三四百人踏進了這園子,地方寬敞,都也不嫌擠。
“多說無益!”
“殺將起來!”
賈璉領頭當先,一乾神機營軍戶並發向前。
寧國府好幾十年沒有打過仗,自從京營節度使賈代化去世後,府裡的主子更是連個會軍事的都無,如此狀況,拿什麼和賈璉帶來的軍戶比,哪怕這些個軍戶隻是神機營中人。
酣戰至黃昏,賈璉這手中棍棒不知道抽翻了多少。
這時抬眼一看,麵前站著的寧府人已經是寥寥無幾,眼見場麵已經完全占了優。
賈璉便迫不及待的發出呼喝,喊來白勝、桂祁、石秀等人。
幾人都了馬,倒提著棍子,隻將此處交給黃信,便策馬而去。
到了這會芳園,賈璉總算是認得了路,也不管路踩踏了多少珍惜花草,徑直朝賈珍藏身的地方去。
幾人掠過一處山坡,仍然未止步,坡前就是緊閉著的天香樓,那樓探出頭的一人,不是賈珍還是誰。
“賈璉!你就是這般對待長兄族長的!”賈珍在樓憤憤叫喊。
“我呸!”
賈璉在樓下駐了馬,抬頭便罵:“我敬你時,你自然是族長,自然是長兄。我不敬你時,你又是哪裡來的醃臢混賬!
你如何就要殺秦可卿!豬油蒙了心的蠢物,還有往常聽聞的流言,隻怕也是真的了,想要糟蹋倫理的賊鳥,遮莫你要毒殺秦可卿,也有那顆欲求不能的臟心作祟!”
賈璉越說越氣。
“給我下樓死來!”
賈珍哪裡會下樓來,也是罵:“不識好人心的狗東西!你自姓賈,管那有的沒的作甚!過了今日,老爺我就革了你出族譜,死來!”
麵扔來一個花瓶,隻可惜賈珍力氣不夠,花瓶在馬前一丈處就落地破碎。
聞說要被革除出族,賈璉絲毫不急,語氣更不見收斂。
“怪隻怪,當年是你要叫我賈璉去下聘!要我賈璉引那人兒來你這肮臟門戶中!如今我想拿著你的人頭去,又恐秦家老大人受驚,你將秦可卿放出來,我便饒過隻閹了你了事!”
“呸!”
麵一口唾沫,落在遠處。
“不如叫人來堆柴,直接點火燒了這樓!”一旁石秀過來,說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