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一些護路的家丁,也歸著鳳姐兒管,從她哪兒領錢。
賈璉隻帶了貼身的小廝興兒昭兒,還有奶兄趙天梁趙天棟兩個,至於其餘乾雜物順手的小廝、外務等,都被公中扣下了。
未有便未有,賈璉倒是自覺因此得了清淨。
隊伍停在驛站外,趁著眾人在樹下歇涼的時間,賈璉解下一匹馬兒騎著,再和鳳姐兒招呼一聲後,身邊帶著趙天梁趙天棟兩人暫時離了此處。
不多時,騎行的賈璉便趕到了城外一家酒肉鋪子,將馬交給緊隨而來的趙天梁趙天棟,自己當先走進店中。
“朱老板,今個煮的什麼肉?”
就在店中鍋爐旁坐下,賈璉聞著鍋中味就認出來了,笑道:“羊肉給我包二十斤路吃,再把自家釀的黃酒抱一壇子過來。”
店家出來,先打發了夥計去取肉,然後過來笑著說話:“方才還看見大人打馬經過,還想著是要去何處任呢,可巧就來了。”
“去陝州府。”
行程沒什麼不好說的,賈璉先取來一碗酒喝著。
店家叫朱富,和賈璉也是老相識了,莫看好似是個平平無奇的店家,其實當時賈璉下江南時,碰見的禮部官員朱貴和他出自同族,並且關係頗深。
沒這一層關係在,這生意興隆的城口酒肆也開不起來。
朱富過來說了會話就去招呼其他客人,賈璉再吃了一碗酒後,他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醉金剛倪二帶著鬥笠遮陽,身後背著厚重包袱,腰裡彆著兩雙草鞋。他一手杵著根棍子,領著一人汗流浹背的過來。
賈璉見果然來了,心中一喜,走出鋪子迎住。
“璉二爺,我這一走,就隻能投奔你了,以後要是還有哪裡做的不對,還請多擔待些。”倪二擦著額頭汗水道。
“好說好說。”賈璉哈哈一笑:“以後吃皇糧,定然比你放印子錢被人戳著脊梁骨要好過。”
再轉而看向倪二身後一人,這人賈璉雖然不認得姓名,但卻是見著有些麵熟,好似在哪兒見過。
那人前來,也擦著汗道:“侄兒賈芸,見過璉二叔。”
原來是你小子!
賈璉想起來了,就前幾日,他幾乎要在西路直接尋賈珍時,就是這賈芸和一乾鳥廝擠來,之後才鬨出好大動靜。
“賈芸是我鄰居,也想來跟著璉二爺,尋一番富貴。”倪二解釋道。
既然倪二作保,那沒什麼不能收的,何況還是自家人。
賈璉隻道:“如今還未任,既然來投我,隻我還未任,卻發不出月錢來,一切隻等到了陝州再說。”
賈芸和倪二都是稱是。
這時,一旁的店家朱富眼尖,從酒肆後麵拉出一個板車,尋倪二道:“醉金剛難得要出京,這車子給你收行李也好,祝你早日發跡。”
“好!”
倪二大喜,忙謝了朱老板,他正嫌這般走著累人。
賈璉見狀,便再勻出一馬,叫拿板車係去趕路,還有包好的酒肉,都放到板車。
一番功夫做完,幾人拱手彆了朱富酒肆,朝驛站方向趕,不一會兒就歸了隊伍。
倪二賈芸因為是賈璉自個領來,又都是寧榮街麵的人物,沒幾句話便融了進來。
再歇了一會兒腳,中午豔陽天過了,隊伍再行,離了驛站。
此去路途千裡,再加得留些時間賈璉去任交接,所以一日須得趕七八十裡的路才行,耽擱不得。
晃晃蕩蕩,輕腳快步,走過不知幾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