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解釋清楚,曉得是頭的新莊主來了。看門的那人顫顫巍巍打開門,請一行人入內,再從旁邊小屋拿出一麵鑼,去街裡喚人起來。
來旺來喜悶悶不樂的跟在後麵進入。
他倆被鳳姐兒委派了管這田莊的差事,所以才先來個下馬威,之後才好作惡人,結果趙天梁趙天棟兄弟和他倆放對,壞了他倆好事。
賈璉馬車過了前莊,莊內道路儘頭,就是一座大園子,園子外又修了一堵牆半圍著,顯得與眾不同。
因為鑼聲的緣故,早有人起了,挑著燈高掛起,同時也打開了園子大門來迎接。
再度下車,賈璉迎麵就見著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在外站著,一邊來旺來喜閃出,正準備過去說話。
賈璉出聲叫住這兩人,先走前來發問。
“起來,你就是這裡的莊頭?”
那人原本準備跪伏下去,聽聞這話,忙回答道:“是,前麵管事走了後,莊裡的人便推舉了我當著。早聽說新主家要來,隻還以為明個才到,沒成想趁夜就來了,屬實是招待不周。”
“新主家?”
賈璉看向來旺來喜,不是說這田莊素來就是榮國府的嗎?他怎生成了新主家。
來旺來喜打了個顫,暗罵老東西多嘴。
“哼!進去再說!”
老莊頭忙答應了,迎著馬車進去,在莊外引進的溪流邊停著。
賈璉再叫人去止了外麵鑼聲,憑得鬨人,他又不需叫一乾莊客都起來亮相。
進了大堂裡坐著,園子裡的仆從點燈,抬了火進來。
於是來旺來喜剛準備來說話,就被賈璉揮手打斷,教他們下去乾正事,該查賬的查賬。
趕走了他們,賈璉再來尋那老莊頭說話。
“你說,舊主家是哪個?”
那老莊頭心知說錯了話,正哆哆嗦嗦著,再聽到賈璉發問,一咬牙,隻好說出實情來。
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莊子原本是西麵平安洲節度使置辦的,那人不久前聽說賈璉來了陝州,便將這莊子直接轉讓。
因賈璉奔波在外,平安洲的來人由鳳姐兒接待,她收了這莊子後就瞞著賈璉。
若不是鳳姐兒讓平安洲的人撤了個乾淨,老莊頭又因為一行人突然抵達說漏了嘴,賈璉還真以為這就是當初老國公攢的家業。
“罷了,你去和來旺來喜交接就是,在我麵前說了話,也不怵他倆敢要發作你……”
懶得再問,賈璉意興闌珊見著老莊頭下去了。
其他節度使就算了,送了莊子他還怕不乾淨,要寧榮兩府幫忙在京中做什麼事。
但平安節度使父子相承,祖本就是老榮公的舊部,聽說他賈璉過來,送座莊子怕也是理所應當。
隻是鳳姐兒忒小氣了,還要同他藏著掖著,商量著來就是了。
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隱秘?
賈璉暗自思量片刻,想不出,便是作罷,一點莊子產出的體己錢而已,等回去問一問鳳姐兒就是。
怨不得他這麼想。
半年來,賈璉每月都有四五百兩的外快,年底還得了陝州賦稅結餘的一份火耗錢,早已經今非昔比,比在京都時闊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