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薛寶釵風雪山神廟(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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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了神廟,再行了一回,望見一簇市井。薛寶釵住腳看時,見簡陋坊門下掛著一串燈籠。

旁邊再豎了牌子,標誌寫著‘官市’二字。

寶釵徑直入內,避開人群,不問胭脂問匕首。

那官匠道“姐兒打哪兒來?等閒豈敢賣這東西與你。”

薛寶釵道“西麵浣衣的官場就是了,隻拿著小刀削果品物件,又不叫你拿弓弩給我,值甚麼?一日雪停了,還有屋子要在這喚人去修繕,也不當客人?”

官匠看了薛寶釵的牌,笑了笑道“說是如此了,裡頭雜亂,便不請姐姐入內,我去取一套來,由你選去。”

官匠入內,片刻後鑽出,提著個羊皮套子攤開,露出裡麵插著的七八柄短刃,都配著刀鞘,教寶釵來挑。

薛寶釵遞了銀子,胡亂拿了一柄在手,出鞘來,隻覺寒光陣陣,直晃人眼,便覺得這物妥當了。也不拘潔淨與否,揣了在懷裡,叫聲‘相擾’,便出坊門,迎著朔風回來。

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緊了。

再說薛寶釵踏著瑞雪,迎著北風,飛也似的奔到浣衣場門口,進來自個屋子裡,枕著短刃,暫做歇息。

待著夜深了,寶釵屋中的火熄,那雪花順著屋頂破洞飄落下,竟然堆起個雪包,再有冷風吹來,將木條竹枝吹得嘎嘎作響,活將寶釵從夢中凍醒了過來。

剛哆嗦著起身,一抬眼,便見著屋子一角被雪積壓著,嘩嘩垮落下來,崩落木石,將寶釵這閨房全然展現開。

此刻薛寶釵全然沒有的羞意,嘴唇凍得烏青,思量道“怎地好?”

一手撈了短刃入懷,重新戴了帷帽,薛寶釵再往床上摸時,將塞了半成棉的被褥抱在懷裡。

這般動靜,浣衣場裡竟無人來看,薛寶釵想起在這的女工,多是三人、五人住著一間屋子,彆個要先緊著自己,她也不好去苛求。又有那浣衣場的管事,薛寶釵也不想再去下賤打擾哀求。

她抱著被褥走出來時,見雪地將天色映的發白,尋思“外邊隻半裡路上有個老廟可以安身,先去將就一夜,明個再做計較。”

緊了緊懷中短刃,薛寶釵收拾了一番,出了浣衣場,望著那廟來。

轉眼入得廟門,再把門掩上,旁邊正好有塊大石,拔將過來靠了門。

薛寶釵這才安心,再入得裡麵看時,廟內不出預料的沒人,既無鄰舍,也無廟祝。隻殿上塑著個金甲山神像,兩邊一個判官,一個小鬼,都長得怪模怪樣,與一般神像不同。

薛寶釵將帷帽和短刃放到漆黑堆灰的供桌上,再將身上的雪都逗了,解開外層衣物,掛著供桌上等風乾。

又有那被褥攤開來,塞到供桌下,寶釵換了衣裳鑽進去,雖是又冷又餓,也隻能盼著睡著了事。

正打著顫間,隻聽得外麵劈裡啪啦的爆響。

薛寶釵跳起身來,就到門縫邊看,隻見浣衣場火起,刮刮雜雜的燒著,勢頭霎時就衝天而起,火光都照到了山神廟這邊來。

當時薛寶釵拿了帷帽,揣了短刃,待要開門去喚人救火,隻聽得外麵有人說將話來,薛寶釵就伏門聽時,是三個人腳聲響。

那些人直奔廟裡來,用手推門,卻被事先的屍體靠住,再也推不開。

這三人就在廟簷下立著看火。

其中一個道“這一條計好麼?”

一個應道“端的虧了兩位管事姑娘用心,眼見薛家的婊子吃了我們對付,回到江寧,稟過體仁院的總裁老爺,都保你二位以後享福!”

一個道“以後的事誰耐煩?又到不了皇後娘娘跟前,功勞都叫你領去,隻先了了眼前的帳再說,才算完備了。”

又一個道“這般是了,我勞力頗多。一連點了十幾個地方,燒了浣衣場,就算姓薛的逃得了性命,等我同一乾女工做個證,她也得是個死罪。”

一個道“再看一看,兩位管事姑娘莫急,許下的事哪裡有不應的,你們瞧這珍珠都包好在這,到時能拾她兩塊骨頭,這珍珠你們就換了去。”

薛寶釵聽那三人時,一個是浣衣局總管事,一個是浣衣場管事,還有一個嬤嬤,當就是周婆子所說的人了。

一時間,薛寶釵忍不住涕淚思量“天可憐見薛寶釵!若不是半夜倒了茅屋,我準定是被這廝們燒死了!”

輕輕把擋門的石頭搬開,薛寶釵右手抽出短刃,左手拽開廟門,嘶啞一聲“熟無可忍!”

三個人都急要走時,驚得呆了,正走不動,薛寶釵舉刃,先捅倒浣衣局總管事。

甄家嬤嬤驚得呆了,叫聲‘饒命’,正走不動。

那浣衣場管事走不到十來步,被薛寶釵趕上,後心一刀,又捅倒了,隻短刃因此被卡住,一時再拔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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