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脂粉裡裹大的,也敢說我沒擔當?!”賈璉冷哼。
這下,兩人有些不歡而散。
賈寶玉不肯在這座坐了,但因為賈政在場,也不敢說提前告退,便捧著個杯子要走,去和賈蘭做一桌。
剛走了幾步,賈寶玉又回轉來,低聲撂下一句話。
“我聽人說,大老爺準備將琮弟過繼到大夫人名下,這事該如何個說道,我是不曉得了,隻看璉二哥你自己思量。”
這就是賈寶玉先前要說的隱秘之事了。雖然被賈璉奚落了一頓,但賈寶玉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賈琮過繼到刑夫人名下,自然就屬於大房嫡子,那賈琮算是嫡子,賈璉又算什麼?
即便依舊是嫡子,地位卻也難免尷尬。
若是賈璉也跟著過繼到刑夫人的名下,不說對不對得起死去的生身之母,單說刑夫人就不會輕易同意,賈璉也不願去求她。
“醃臢屁事竟如此多……”
賈寶玉說完這話就走了,賈璉眉頭皺起,思量一番後罵出聲來:“罷了,還管他個鳥!”
賈璉猛吃了一盞酒。
他這般年紀,沒有死皮賴臉正式再認個娘的意思。賈琮過去就過去了,大老爺高興,這事誰人管得著他,連老太太都不好開口。
這事若是到彆人頭上,自然該擔心以後的繼承問題,多一個嫡子不止是要多分一半家資,也是多了一份變數。
但自打前陣子徹底鬨崩後,賈璉便不打算靠大老爺賈赦百年後的遺留過活,賈寶玉隻是瞎操心了。
“……璉兒,你一個人坐哪說著什麼?”
因為賈璉的罵聲,上席間的史鼎抬頭,笑著發話。
“沒什麼,勞舅老爺掛懷。”
“一個人小酌有何趣味,你這般年歲也莫拘什麼規矩,隻管來這坐著。”史鼎揮手示意。
他們那一桌史鼐史鼎坐一邊,賈赦賈政坐一邊,下首處正好還能添一個位置。
賈璉聞言,自然是不多推辭,順勢做了過來,背對著戲台。
正在唱的是《貴妃醉酒,正好不符合賈璉的興趣,聽不聽、看不看都無礙。
賈璉落了座,史鼎再是問道:“聽說璉二你在陝青省主政地方時,曾和那段蠻子合力剿滅了河套的王庭?”
賈璉點點頭:“卻有此事,隻不過段將軍是主力,小甥隻撿了個漏罷了。且還是滅了那胡人王庭後,我才升任到了地方主政。”
史鼎哪能知道得那麼詳細,聽到賈璉更正後,麵上笑了笑,道:“三皇子素來喜愛騎射,也曾同高太尉到過北地馳騁,他聽說你這軍勳亭男的來由後,便是早就盼著了。隻是和你說,又怕顯得唐突,就讓我傳話下來,請你正月十五去趟他府邸裡共賞花燈,估計是找你鑽研些草原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