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他輕輕道。
“那個孩子,是你什麼人?”
夏油傑撇過
頭,看著五條悟姣好的睡臉,喃喃道:“朋友……曾經是。”
老者渾濁的眼珠微微一動,他的眼神掃過那安靜睡著的年輕人,又掃過那身影模糊的殘魂:“現在的年輕人呐……”
“既然是朋友,好好見一麵總應該的吧?”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夏油傑轉過頭來:“何況我這幅樣子,怎麼能出現在他麵前呢?”
他垂下的眼簾又抬起來:“你是這獄門疆中殘留的源信意識嗎?”
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夠道破老者的身份,他定定地看著那隻殘魂:“小子,你心不誠,為何披著袈裟?”
那殘魂無聲地笑了起來。
笑夠了,他卻說起了彆的:“嘛……你出現在這裡,應該是有辦法讓悟離開的吧?”
“老衲隻是一縷意識,不會幫助任何來到這裡的人。”
“不,你會的。”
“小子,口氣不要太狂妄。”
“有嗎?”那殘魂當著老者的麵,兀自俯下身,垂眼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睡臉,笑意逐漸染上了他的眼角。
“你不會後悔的。”他站起來,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
那個叫夏油傑的小子果然天生就是個愛騙長輩的家夥。
源信無比後悔地縮在獄門疆裡,聽著外麵傳來的“砰砰”聲。
五條悟蹲在地板上,一手拿著錘,一手扶著地上的方塊,十分賣力地“砰!”“砰!”“砰!”
片刻後,他舔了舔嘴角,拿起地上的方塊,放到眼前仔細端詳:“哇……一絲劃痕都沒有哦……”
在他將方塊放回地板上,再一次舉起了錘的時候——
“六、六眼!你想乾什麼?!”
“啊咧?”五條悟無辜地睜大了眼,:“哇哦——好神奇的積木,居然會說話誒~”
“你……你想知道什麼……老衲都告訴你……”
五條悟把錘子一丟,“嘭”的一聲,他臭著臉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方塊:“所以,關於傑的事情,你不想再說點什麼嗎?”
一提起那哄騙孤寡老人的家夥,獄門疆激動地翻了個麵,要不是那小子裝得那麼信誓旦旦,他怎麼會輕易把這個混世魔王放出來折磨自己?
獄門疆中傳來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自己跟上來
的,關老衲什麼事!”
“跟?”五條悟猛地竄到獄門疆麵前,聲音發顫:“你是說傑是跟我們一起來的?!”
獄門疆又沒了動靜。
而這一次五條悟再也嬉皮笑臉不起來了,他垂眼看著獄門疆,冷淡道:“彆裝死。”
“……”
“年輕人,你有大好的前途,何必同一縷逝去的殘魂糾纏不放?”
“我沒糾纏。”五條悟蹙著眉,靜靜道:“但我要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靜默了片刻,獄門疆的聲音響起:“老衲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上來的,仔細想想……或許他早就察覺到了老衲的意圖,不過你不必擔心,他連實體都是這個世界給的,隻要你多避避他,他沒能力影響到你的。”
“什麼?你想讓我避開傑?”五條悟的眉心又蹙起來,簡直把“不可能”三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
五條悟把地上打哈欠的白貓抱到腿上,兩眼發直地喃喃道:“要不是抓著我絕育……我才不跑呢……”
獄門疆:???
“等等,你要是說那個真的是傑的話……可他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五條悟想起他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在岩鳶高中門口遇見傑的那次。
獄門疆變得支支吾吾的:“嘛……你也知道……時空亂流嘛……那家夥隻是縷肉/體被侵占的殘魂……過程中出點什麼波動……沒有記憶也是很正常的嘛……”
“……”五條悟凶巴巴的眼神掃過去,獄門疆眼睛一閉,又不動彈了。
他認命地撿起獄門疆,看了眼表,十一點多了。
下午還跟那幫遊泳部的人約好去泳池,得先把泳褲買上。
一想起泳池,他忽的渾身哆嗦了一下,感覺身上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自己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