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看見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雜,重要的東西,反而就那樣被他忽略過去了。
過去的已經無法補救了,但今天,五條悟不想再坐在這裡無動於衷了。
他摔了筷子,幾步衝上樓,站在夏油傑緊閉的門前,“咣咣”錘起了門。
屋子裡沒有動靜,五條悟一擰門把,鎖著。
“……”他站在門前,胳膊架在胸前,渾身上下透著不爽,心想:還鎖門,傑你可真幼稚。
他又拍了兩下門:“傑,你快開門啊!”
等了幾分鐘,門始終沒有打開。五條悟賭氣地踹了門一腳,門應聲裂開了一道細縫。
“……”他訕訕地收回腳,佯裝無事發生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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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夏油傑的房間內。
漆黑已經成了夏油傑一貫的色調,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月光似乎都不敢闖進這裡。
夏油傑靜靜地躺在床上,姿勢端正,要是忽略掉他胸口的那點起伏,就仿佛一個入了棺的死人。
今夜的月色不甚明亮,一片片黑雲浮動,將月光斂入懷中。
半開著的窗戶上,映著那點忽明忽暗的月光,像是窺視者的眼。
突然,窗戶的外玻璃上貼上一隻慘白、瘦削的手。
很久沒有上油的窗戶在寂靜的長夜中發出“吱呀”一聲銳響。
與此同時,一顆白色的腦袋探上了窗戶,慘白的發色,被朦朧月光映得慘白的臉龐,活脫脫一個鬼。
片刻後,這個鬼爬上窗戶,艱難地從狹窄的窗戶裡擠了進去。
終於落地,五條悟拍了拍手上的浮土,心想還有我五條悟進不來的地方?
他大大方方地敞開胳膊,往床上的夏油傑身上撲去:“傑~~”
床上的人安靜地閉著眼,仿佛睡得正沉。
五條悟頭壓在他腹部的被子上,跟蛆一樣拱了兩下,才抬起頭:“傑?”
他跨坐在夏油傑身上,兩手抓著他的被子,如同警報器一樣嚎著:“傑——!!!”
淩晨兩點,他邊嚎邊拽夏油傑的被子:“起來嘛~彆裝睡了!我都看見了!你根本沒睡對不對?!”
震耳欲聾的聲音劃破夜空,令周圍的房子紛紛亮起了燈。
五分鐘後,五條悟折騰累了。
他把被子往旁邊一扔,惡相頓生:“你起不起?!”
夏油傑雷打不動地躺在床上,真就跟睡著了似的。
“……”軟硬不吃,五條悟頭一次發現夏油傑居然這麼難對付,他沒骨頭地往夏油傑床上一躺,語氣又軟了下來,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呐……你以前不是問我,我倆是不是
早就認識嗎?”
他偏了偏頭,看見夏油傑閉著眼的側臉就在眼前。
“我倆啊,上輩子,不對,上上輩子就是好朋友哦~”
“很好很好的那種……”
話音未落,他感覺夏油傑的呼吸錯了一拍。
五條悟立即翻身坐起來:“喂?!彆裝了!你絕對醒了吧??”
“呐!趕緊起來啊!把我晾在這算什麼?我要抽你被子了哦?”
“我要扒你褲子了哦!!!”
“……”
半個小時後,又累又困的五條悟不知怎的蹭進了夏油傑的被窩裡,睡得香極了。
黑暗中,夏油傑緩緩睜開了眼,一雙淬了冰的眸子裡毫無睡意,他微微轉動眼珠,看見了幾乎蹭進了他懷裡的五條悟。
冰化開了,夏油傑輕輕閉上了眼,翻身將人攬進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