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26歲,大概剛工作幾年。
這個年齡,也的確是再正常不過的婚戀生育期。
可明星演員這種職業能按照慣例算嗎?
在談戀愛都要被殺頭的飯圈,在和異性接觸都要被審判的追星人眼裡,彆說是身上背著嚴苛標準的愛豆不被允許,一個剛剛出頭、條件還不錯的年輕男演員,在這種事情的待遇上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個問題一旦拋出去,想都不用多想,絕對有一大票人嘴上喊著“演員可以談、無所謂”。然而換個提問形式,發個二選一的投票給他們填,這群人絕大部分又會都選“趁著年輕多拚事業、彆戀愛”!
談了戀愛,一定程度上會降低粉絲和大眾的聯想空間。
程鬆寧在跨年夜被俞佳和許昭聞的戀情順帶著上了熱搜,雖然“和對象同遊迪士尼”純屬烏龍,往嚴重了說甚至是造謠,但還是有不少好感路人對他表示了自己的“期許”:
程鬆寧才多大?他才紅多久?
腳跟都沒站穩,就去談戀愛?
這話說得是很中肯、且一針見血的,以至於相關的討論裡少有人反駁“憑什麼不讓他談”,更多的是對程鬆寧寄予厚望:他們看著他從《演員的品格》裡一點點紅起來,自然是期盼程鬆寧能越來越好,而不是像許昭聞白白浪費了大好局麵,耽於情愛。
在這種輿論氛圍影響之下,程鬆寧的粉絲焦慮不已。
他們一邊忙著轉發辟謠,一邊又心驚肉跳:寧寶,翻紅不易,你可千萬清醒一點,彆被哪個女人輕易哄了去當姐夫呀!
圍觀事態進展的缺德路人簡直笑瘋了——
“就是說啊,許昭聞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一線生,如今出了這事兒,公司裝死在先、粉絲後援會撒謊遮掩墊後,他自己選擇的摳腳四個月不開工,實績又拚不過女方,不就直接從‘許哥’變成了‘俞姐夫’咯!”
更有許昭聞的粉絲忍無可忍,現場表演脫粉:
“你走到這一步花了不止四年,毀掉一切隻需要不到四個月。這麼喜歡談戀愛是吧?讓女朋友出頭給你搶男主是吧?有擔當就直接承認,彆吊著粉絲買你那屁潮牌,回頭是結婚是入贅,我都祝福你和俞女士天長地久一胎八寶!”
吃瓜群眾再添一把火:“不是四個月,是五個月喔。”
本就破防的粉絲直接開直播表演大剪刀剪潮牌。
……
程鬆寧看熱鬨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他被嚴斯銘壓著不讓走,美曰其名“導演辛辛苦苦設計你的高光分鏡,你睡得著嗎”,但事實是,嚴斯銘投入工作之後還挺專心,雖然強製程鬆寧陪他跨年,但兩人各做各的事兒,也沒再要求彆的。
程鬆寧索性從熱搜第一開始往下翻。
彆說,這會兒廣場還是有很多樂子看的。
他躺在沙發上,聞著空氣裡重新飄起來的咖啡香氣,蓋著一床氣味類似嚴斯銘身上香水的毯子,不知怎麼的,睡意就慢慢爬上來了。
“程鬆寧?”
嚴斯銘喊了一聲,沒人應。
他扭頭一看,人已經陷進靠枕了睡著了。
這段時間程鬆寧大概是真的累到了,年底好不容易放鬆一天,又被彆人的戀情無辜牽扯。明明之前還對自己毫不留情地甩過冷臉,這會兒又良心大發來送飯……嚴斯銘一顆心已經完全不受控製,隻知道隨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飛上又落下,全憑意誌努力做人,才沒搞“強取豪奪”那一套。
“睡著了?”
他放下筆,明明手上還挺乾淨,還是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悄聲走近,蹲下半跪在沙發前,嚴斯銘才用指尖輕輕點了點對方的鼻尖。
程鬆寧睡了,但又沒完全睡死。
他感覺得到嚴斯銘努力控製呼吸頻率、卻還是帶出一些呼吸時的熱氣,本想再忍忍,可忍了一會兒,這人怎麼還不走?盯著看是能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嚴斯銘當然是察覺到人醒了,故意不出聲。
隻見他越貼越近,近到嚴斯銘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甚至在微微顫動的睫毛,裝睡的人終於扛不住了,伸出手精準地捂住了嚴斯銘的嘴!
後者隻能發出含含糊糊的聲音:“我還沒親呢……”
“親個頭!不許親!”
嚴斯銘也不惱,他半張臉被程鬆寧溫熱而乾燥的手心蓋住,親嘴親不到,那親彆的地方也行。
下一秒,他就動了動嘴唇,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啾”。
程鬆寧雙眼濕意朦朧,也不知道是困的還是氣的。
他是切切實實感受到掌心那一點更炙熱、更濕潤,也更柔軟的觸感,想要縮回手,卻被更快一步的嚴斯銘緊緊鉗住手腕,對方扶著程鬆寧的手心貼住自己的臉,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眼神之中卻展露出截然不同的堅定和渴望。
“……”
程鬆寧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看,你這不是適應得挺好?”
嚴斯銘見好就收的下一步就是得寸進尺,語氣是打著商量的意味,說出口的話呈步步緊逼之勢:“總要給我一點兒甜頭吧,鬆寧,寧寧?”
程鬆寧不自覺地往靠枕裡縮了縮,他眼睫顫動,顯然是在思考措辭。
嚴斯銘會給他狡辯的機會?
他隻會捧住寧寧的小腦袋瓜,猛地上前啾一口!
程鬆寧忍無可忍又伸手捂他的嘴:“你——”
“我?我什麼我?我看你和彆人十八般吻法都來了個遍,沒變態已經是很努力在控製了!”嚴斯銘比他還委屈,“我決定收回讓你吊我到八十歲的約定,八十歲我能不能石更起來都難說了……”
嚴導口出汙言。
程鬆寧惱羞成怒:“我沒有答應你!”
“可你給我送飯了。”
“我老實話告訴你,飯是你徒弟去5樓定的。”
“可你給我送飯了。”
“我是不想明天吃嚴導的NG才來的。”
“可你給我送飯了!”
嚴斯銘無比得意的指出這一點,抓住不放:“你現在不答應我也沒關係,將來我總會從你這要走一個名分。”
程鬆寧猝不及防被他戳破窗戶紙。
他糾結來糾結去,隻能出言相刺:“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不會在這個時候談戀愛。”
“沒關係啊,你吊著我的心又或者吊著我的人,這都是可以的。”
嚴斯銘說出來的話已經跌破程鬆寧防線,說開之後,他的表情甚至越發坦蕩,雙目炙熱到視線都帶著發燙的溫度,低沉的嗓音近乎是蠱惑的語氣:“隻要是你和我,而不是和彆人。我可以接受你不確定關係,可以接受你拍戲時跟彆的演員接吻上|床,可以接受你在媒體大眾麵前標榜單身、甚至公開自己喜歡哪種類型……”
感情觀念相對傳統的程鬆寧在此刻大受震驚!
他慌亂地坐起身想離開,但嚴斯銘長臂一伸就將他壓了回去:“我的條件已經給出了,除此之外,但凡是你想要的,我能給到的全部都奉上。你覺得怎麼樣呢?”
程鬆寧已經被他接連爆破底線的操作徹底搞懵。
他還是想走,直覺在發出警報:“我不覺得怎麼樣!”
“寧寧,我和你約法三章:不過問你事業上的選擇,不過問你的家庭朋友交際上的選擇,不過問你感情上的選擇。而你隻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反正你不想談,那乾脆誰也彆談。我隻有你,你也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