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嚴斯銘有什麼毛病為什麼非要來傷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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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過完,5月來臨。
S市進入夏季的同時也進入雨季。
《惡種》的成片還在醞釀,但已經開啟後續的粵語配音。
程鬆寧這段時間一邊跟著麥哥的團隊“複健”,一邊學習粵語。同樣過來補配音的還有周信崇。
周老師翻年過來可謂是春風得意!
《汨江淩亂》首輪播完雙台平均收視2.53,完完全全占領了寒假檔不說,次輪單台亦有超過1.9的平均成績,如果今年沒有第二部質量堪比《汨江繚亂》的劇王出場,那這部劇已經有99%的可能鎖定全國年冠了。
“周老師越忙狀態反而越好啊!”
周信崇這小半年裡不知道聽了周圍多少吹捧,但嚴斯銘這麼一誇,他還是下意識地謙虛了一把。
工作人員送來幾瓶水,周信崇接過時,餘光不經意看到了嚴導手上的戒指。但他到底不是素人作家,瞥了一眼也就夠了。直到會議室裡其他人七七八八的都來齊,室內一下子就熱鬨了起來,他就沒再關注這事兒……
整場會議隻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
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嚴斯銘和謝宇璜也隻是傳達了一些工作安排,他們顯然沒有給演員第二種選擇:比如請配音演員配音。
開玩笑,不會說就跟著老師一句一句地學,等學好了再去錄音!
如果這點兒時間都抽不出來的話,那這部兩個多小時的電影也不差幾分鐘的鏡頭,刪了更快,對片方和演員來說都是更方便的解決辦法。
散會之後,第一版打樣的服裝也送了過來。
周信崇湊熱鬨去看了一眼,心裡既羨慕又感慨,晚上便約了程鬆寧出去喝酒。
“崇哥還需要借酒消愁?”
“你就彆取笑我了。”
程鬆寧先抿了小半杯潤潤喉,他旁邊的周信崇倒是慢慢吞吞的喝一口停一會兒,人還沒喝小半兩,目光先飄忽了起來……
“紅了之後,才發現滋味兒也不過如此。”
周信崇說著,又仰頭灌了一口,用力一抿嘴,“很多東西,我已經錯過了,哪怕現在再擁有,也不能獲得當初期盼的那種快樂和滿足。”
他和程鬆寧碰杯,又說起白天看到的《大江流》戲服。
“我22歲的時候,接到第一個男二的角色。改編來的武俠劇,江湖恩怨、愛恨情仇,我很用心地去拍,從不假借替身,無論是什麼天氣、什麼時間點的戲份,我沒有請過一次假、遲過一次到。”
“很久之後,我依然認為那時的我狀態是最好的。同樣無法否認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極其嫉妒當時的男主角……”
說到這裡,周信崇頓了頓:“我猜你已經知道他是誰。”
程鬆寧沒說話,隻是舉起杯子又跟他碰了一下。
“我是真的羨慕了他好久,哪怕他現在的資源並不如我,甚至早已不像從前那麼好,但我的心裡已經生不出任何的竊喜,又或者幸災樂禍了。他比我大兩歲,做慣了主角演不來二番,好的電影劇本也碰不到,隻能耽擱著檔期,讓時間白白流逝。如果我今年沒有出頭,再過個兩年,大概也會是類似的待遇。”
周信崇表麵被幾件戲服“觸景傷情”,實則是物傷其類。
“那天偶然看到一個熱搜:XXX再現經典”
“原來是他上了一個綜藝節目,在一個情景劇裡扮演穿越到現代的劍客公子,主持人為了節目效果挖苦他,怪叫道‘XXX,你的江湖已經改名換姓了’,台下觀眾全在哄笑,我都不忍心看下去的時候,他仍然堅持演完,最後才說:電視劇的結局並不是真正的結局,被打敗的刀客不會停滯不前,他會更加努力去突破武功,而得勝的劍客卻有可能因此自滿,固步自封……”
程鬆寧深深吸氣,給二人的酒杯都滿上:“乾了。”
這一晚,周信崇將憋了小半年的心事儘數傾訴給了他小十五歲的、異父異母的弟弟。
程鬆寧亦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偶爾發表看法。
當然了,大多數時候,他都在給周老師倒酒……
周信崇大概是和他的助理交代過行程,但程鬆寧這邊有“門禁”,11點不到,他的手機就開始頻繁振動,暗滅了又來。第三次振動時,周信崇想起這小子似乎有個“對象”,也拿出手機招呼自己的助理過來接人——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是喝不下了,有點暈乎。”
要不怎麼說男人最懂男人呢?
查崗查到這個時候了,周老師還不忘給程鬆寧留麵子。
結果是周信崇的助理來得慢一步,他戴著帽子和口罩,眼睜睜看著程鬆寧上了嚴導的車,因為喝了酒、腦子有點鈍,周信崇又結巴又遲疑地問了一句:“是嚴導啊?這麼晚了還要帶鬆寧回家加班嗎?”
畢竟這種事情在拍《惡種》的時候也很常見。
程鬆寧:……
嚴斯銘大大方方降下車窗擺手:“不加班,順路回家。”
程鬆寧:……
*
第二天,狗仔的四連拍上了熱搜。
熱搜的關鍵詞:《惡種》,後期,聚會喝酒,接人。
吃瓜群眾簡單分為三派:關心《惡種》後期進度的,討論周信崇程鬆寧關係的,以及、八卦嚴導左手中指那枚象征著“熱戀中”的戒指。
“惡種還在走後期?暑期檔怕是無了……”
“快撤回!不許你說這些喪氣話嗚嗚!”
“八醬直播間來的,跟著雲蹲停車場,這哥倆挺能喝。”
“這倆人屬於是酒鬼會酒友,快樂加倍了。”
“不是,我嚴導什麼時候也有情況了啊?”
“不是,你們為什麼會好奇一個導演的感情問題啊?”
“冷知識:人家也有快兩千萬的粉絲。”
“等著看吧,國內導演都愛捧嫂子,坐等嫂子上位咯!”
“此處是不是該@導演謝宇璜?搞不好就是受他影響。”
被連帶著上了熱搜的謝導氣得腦袋都紅了:“有沒有搞錯,為什麼嚴斯銘這狗東西談戀愛,被罵的是我啊?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幾件衝動的事情?憑什麼揪著我罵!我帶壞他?嚴斯銘又不是小孩子,除了他自己、誰還能幫忙管住他的下半身嗎……”
嚴斯銘笑道:“怪誰?你自己給大眾留下了這樣印象。”
謝宇璜氣得兩眼翻白:“你有本事一直拍男人戲!”
除了《爛紅》屬於半路插隊進來的,嚴斯銘近幾年的確拍的是男人戲為主,不是沒有女性角色,但不多。這也是《爛紅》被高看一眼的緣故,無論是影迷還是學院,他們都鮮少在嚴斯銘這兒看到這樣的題材。
可見嚴導不是拍不了更細膩的感情流,隻是他不願意拍。
嚴斯銘悠閒抱臂:“不好意思,下一部《大江流》是徹徹底底的男主戲。”
他的回答,亦是影迷們的回答。
但吃瓜群眾會聽嗎?不會的。
考慮到國內導演在“捧自己人”這一方麵的慣例,並未出麵否認、於是被大眾默認正在熱戀的嚴導,他如今正式被列入嚴格考察對象——
“大江流是大男主戲,但也有很多女角色。”
“偷偷塞一個嫂子進來讓大家審判吧,沒關係的。”
“有沒有人說說惡種裡的女角色,搞不好已經塞了呢?”
“沒這個快的,電影都殺青半年了才多了戒指。”
“真羨慕啊,嚴導可是同時雙開的猛男,嘿嘿……”
“???不對勁,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