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發話了,副導演老雷馬上裡的帶人去接觸了那個“擋鏡頭”的人。
眾人遠遠的看著,等了好一陣。
怎麼人沒有勸走,反而是跟著老雷一起回來了?
等那人走近一看,大家夥謔的一驚:嚴斯銘!
嚴導也客氣:“沒想打擾大家拍攝,我真是單純路過!”
到這兒份上,誰還管他是不是單純路過啊?
楊青山笑著去拍他的肩膀:“那先彆走了,正好咱們今晚給鬆寧補生日宴,你也一起來啊!”說著,他腦袋又轉向後麵,去找程鬆寧的身影,“這小子,30歲的大生日哪能不在乎呢……”
嚴斯銘點頭稱一定來,又問:“楊導這是收工了?”
“收了,一會又有雨,得快點兒收拾回去呢。”
“他在後麵?那我去看看吧,好久沒見了。”
楊青山這會兒要是還不知道嚴斯銘就是衝著裡頭程鬆寧來的,他也白混這麼多年了,他笑了笑,隨意擺擺手:“去吧。”
臨時的休息小棚裡,程鬆寧還在和管辛培說話,透明門簾被掀開,率先看到來人的是正對門口坐著的管辛培,隻聽他哎喲一聲,稀奇地道:“這是誰啊?”
嚴斯銘不得不討饒:“管老師……”
聽著熟悉的聲音,程鬆寧也回過頭,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喲,我看八卦爆料都說你倆複合了,原來不是啊?”
管辛培嗬嗬一笑,又彆有深意地道:“地球這麼大,哪能真這麼巧撞到一個地方來?嚴導,你說是不是呢?”說完,他又看向自己年輕的搭檔,一臉調笑。
程鬆寧站起身:“你跟我出來說。”
他率先掀開簾子出門,嚴斯銘想也不想,直接跟上。
安排好收尾工作、晚來一步的楊導撲了個空:“他倆人呢?這就跑了?我剛還想問晚上吃飯有什麼忌口的呢!”楊導戲外是極其體貼和包容的,他想著給程鬆寧補辦一個30歲的生日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少不了過問。
管辛培聽完卻笑了:“你不會真以為嚴斯銘是路過吧?”
楊導拖長了音道:“不要太在意這些細節!”
看破不說破。
非要說破把大家弄得都很尷尬難道就開心了嗎?
楊青山又道:“你這麼多年不也常常和我鬨脾氣?”
“這能一樣嗎?”管辛培一時語塞。
“怎麼不能一樣算?隻要時間長,感情深,在我看來愛情,親情,革命友情都是一樣的,它值得人去改變自己,首先這一點就很難做到,能下狠心去改變的,那一定是很珍惜的感情。”
管辛培:“你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
楊青山嗬嗬一笑:“彆總是計較這麼多啦……”
再說另一邊的程鬆寧和嚴斯銘,他們繞到山背麵,看著烏雲步步逼近,二人之間的氣氛也有些相似的沉重。
“我接到你的信息後,當時真的撤走了。”
無論解釋起來有多破綻百出,嚴斯銘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他小心地看著程鬆寧的表情,深怕錯過一點神情變化,又老老實實把自己這些天的行程都交代了:比如怎麼聯係上的劇組其他工作人員,又比如怎麼確定他們外景的位置,包括入鏡空鏡的彆有用心,嚴斯銘都一一傾吐不敢隱瞞。
“那還真是累著你了。”
這句話過於平淡,嚴斯銘品不出來多少情緒。
等到確認對方並沒有真的生氣,這才小心翼翼帶出接下來的話題:“楊導說給你補辦生日,我也一起去,可以嗎?”
程鬆寧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淡淡道:“吃了飯就走吧。”
“……”
嚴斯銘卻沒有立刻答應。
他好不容易過了明路,距離目的達成隻差一步。
要真在這個關鍵檔口功虧一簣,嚴斯銘說什麼也不甘心。
楊青山此人性格裡是有幾分成人之美的,他自己孤寂一人至今,但很樂意給彆人牽紅線,嚴斯銘還打算“策反”這一位做助攻,但考慮到工作優先,他還是打住了這種想法,隻要能默默陪在程鬆寧身邊就萬分滿足。
當天晚上的聚餐,嚴斯銘並沒有刻意表明身份。
他並不多走動,而是全程陪同在程鬆寧的身邊,為他擋酒夾菜,程鬆寧不愛搭理的一應由嚴斯銘開口,幾乎完全頂替了助理軒子的工作。
同在主桌的管辛培冷眼看著,從稀奇到若有所思,從隱約察覺到大膽猜測,也就僅僅憑借這兩人之間看似生疏客氣,實則默契又彆扭的幾個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