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很長一段時間，顧清生活隻有兩件事，霍舟和他信息素。高一暑假，有人跟他說霍舟要轉學到京市，離開封城。
顧清茫然了很久，直到同學看見他，才知道他哭有多厲害。
封城夏天帶著乾燥，碧綠葡萄葉光影斑駁，霍舟看見樹葉下顧清，瘦瘦小小，滿臉眼淚。
“哭什麼。”霍舟問道。
顧清淚眼模糊，語氣遲疑：“我要死了。”
這句話讓霍舟異常憤怒，緊緊握住顧清手腕：“什麼叫死嗎？你懂什麼？”
“你走話，我就要死了。”高一顧清很想坦白真相，求求霍舟不要離開，救救他。
但顧清不能說出來，這種事太過奇怪。這種覬覦彆人信息素事，實在太過冒犯霍家，冒犯頂級alpha。
霍舟冷靜了很久，解釋道：“我不轉學，是我母親去世。要回京市祭拜。”
顧清沒想到是這種事，眼淚掛在臉頰上，顯得有點傻。
“這才是死。”霍舟冷聲道，“我去兩個月，兩個月就回來。”
兩個月我也會死，顧清抿嘴，但那是霍舟母親葬禮，一定要去。
霍舟看出他表情，強硬抬起他下巴：“或者你可以跟我去京市，去嗎？”
未成年alpha讓未成年omega跟他回家參加母親葬禮。
整個高中都在談論他們關係，有人問起來，顧清就說：“是我想去，一定要跟過去。”
沒有人懷疑他說法，畢竟顧清眼裡隻有霍舟。
現在霍舟想不明白，一個兩個月不見他，就說自己要死omega，說不舔了，不當顧舔舔？怎麼可能。
顧清說完那話，他第一反應是不信，心裡甚至沒有憤怒。
霍舟靠在椅背上，抬頭看抿唇顧清：“為什麼。”
不等顧清回答，霍舟直接道：“從今天起再也不看見我，你也願意？”
“嗯。”顧清，“以前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有這樣人在你身邊，確實很不好。”
外人看他們之間模式，基本都是顧清追著霍舟在走。
黏人又無趣omega其實是一種負擔，顧清想到霍舟之前話，心裡多了點愧疚，他走越快，對霍舟越好。
以前在死亡麵前，顧清眼裡隻有霍舟和他信息素，等找到解決方法，才意識到這些年他日子過成什麼樣。
沒有朋友，沒有社交，像個透明人一樣。屬於他稱號隻有霍舟舔狗。對這些名聲，顧清並不介意，他抓住霍舟這塊浮木，活下來，這很重要。
霍舟手指蜷縮，緊緊盯著顧清臉，想看出來他是不是在說謊。
“我想有自己生活了。”顧清坐下來，背脊緊繃，“謝謝你同意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
在顧清眼裡，霍舟其實是個很大方人。
換位思考，自己身邊有個這樣沒底線舔狗，估計早就想趕人，初中跟著，高中跟著，大學還要住一起。
就算是追求者，這樣追求者也太過誇張，一點界限感都沒有。
可是霍舟就是默許了，不管霍舟是不是因為享受被舔感覺才同意自己在身邊，但他救過自己命。霍舟這樣好人不多見。顧清偷偷給他下了個定義。
“你是個好人。”顧清一錘定音，讓霍舟頭懵懵疼。
夜晚寂靜無聲，霍舟緊緊盯著顧清淡色唇，看著冷酷異常，俊美無暇側臉足以讓任何omega心動。
顧清看多，眼神隻有淡漠。
“知道了。”霍舟緩緩道，這三個字像纏綿在唇齒間，慢悠悠吐出，又帶了未儘意思。
顧清出去時候順便帶上門，莫名鬆口氣，剛剛壓迫感讓他整個人感受局促。
還好霍舟跟往常一樣，很冷靜，很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