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脫稿？”
“那些數字在我腦子裡走一遍就溜走，絕了。”
顧清身邊圍著不少人，特彆是高馬尾學姐，她性子直來直去，否則不會直接問那種問題。
“你好，我叫戈曉菲，剛剛冒犯你，抱歉。”戈曉菲道歉也很直爽，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直接說比背地說要好。”顧清收起論文，厚厚資料就在手邊，十分顯眼。
隔壁學長眼睛亮了：“顧學弟你能讓我看看資料嗎？剛才你講時候，有些東西我沒記下來。”
本來就是交流會，借資料看很正常，學長這句話提醒不少人，瞬間看過來。他們明白顧清那篇論文價值，就是因為太明白，才對這些資料那麼感興趣。
顧清瞥眼資料：“不行。”
他話音落下，沒等大家失落，繼續道：“這些資料數據被人改過，不太準。學長需要話，我可以發電子版到你郵箱。”顧清語氣淡然，仿佛不是什麼大不了事。
在他要上台時候資料被改，明擺著要讓他丟臉。
“幸好你記得數據，能完全脫稿，不然今天過後名聲全完了。”戈曉菲說出後果。
本來顧清名聲就不好，今天演講數據如果漏洞百出，那不就更坐實他論文作假？不開玩笑說，在坐雖然都是學生，但也是一個圈子人。以後再想洗刷論文作假名聲，那就太難。
“原來你脫稿不是為了裝逼。”這句話幽幽出來，竟然有點好笑。
“習慣了。”顧清掃視一圈，把這些資料隨手塞到後座男beta手裡，“既然喜歡改資料，那送你。”
男beta根本不敢接，他剛想反駁，就見顧清神色冷冷淡淡，明顯已經看出他想法。
顧清開口：“跟霍舟走近就這點不好。”
總有些人會用各種各樣借口來找他麻煩，顧清說習慣了，一點都不誇張。這種事他經曆過太多次，一眼就能看出發生過什麼。
男同學再也扛不住這樣壓力，哭著想跟顧清道歉，他就是鬼迷心竅，想看顧清出醜，要是知道他有真才實學，肯定不會有小動作。
但顧清隻是居高臨下看著他，沒有憤怒，隻是像看個垃圾一樣看著他。
戈曉菲下意識道：“那你離霍舟遠點啊。”
顧清點頭：“已經離遠了。”
等顧清離開，在場人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回過神之後，眼神都在偷換顧清資料男同學身上，他今天會因為嫉妒換顧清資料，明天就會換同門資料。跟他一個學校人已經離他很遠，生怕被認作是同樣人，可想而知，這次交流會回去之後，他研究之路差不多就到頭了。
誰敢跟這樣人做朋友？他導師聽了今天事，恐怕都會為他羞愧。
男beta淚流滿麵，想找剛剛跟他說話omega，那個omega明明信誓旦旦說顧清就是草包啊。
顧清對這些並不了解，從禮堂出來，他直接回了實驗室。剛剛跟學長學姐們聊天，他受到不少啟發，需要把想法記錄下來。
實驗室門剛打開，裡麵紅著眼全舒讓他微微皺眉。雖然都是同門，但顧清跟他們交流並不多，乾脆假裝看不到。
顧清換好防塵服，剛進無菌室，就見外麵全舒肩膀一抽一抽，看樣子直接哭了。他這個視角正好能看到全舒微紅鼻子，顧清為了不尷尬，抱著數據換個方向，繼續把數字記錄好。
他一做實驗就會忘記時間，手機鬨鐘響了幾遍，顧清才想到這是需要提醒霍舟吃晚飯鬨鈴，竟然忘記刪掉。
顧清捏捏鼻梁，換好衣服走出去，發現全舒竟然還在。他做了至少四個小時記錄，全舒哭了四個小時？
“我先回去了。”顧清淡淡道，“你也早點回寢室吧。”
顧清放包紙巾在他旁邊，其實心裡很尷尬，他不喜歡哭，接觸最多霍舟也不喜歡哭。實在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顧清，你不喜歡霍舟了嗎？”全舒忽然道，抓住顧清袖口。
“嗯。”顧清垂著眼，後退半步，不習慣彆人靠這麼近。
全舒緊緊盯著顧清，這個人隻要出現，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師兄師姐們是，教授現在也是。甚至交流會上他隻要說話，彆人下意識都會附和。明明他人品那麼不好，可彆人都喜歡。
顧清見他不說話，有點不耐煩道：“你要是喜歡霍舟就去追，跟我沒關係。”
“我沒有。”全舒下意識反駁，他不想讓顧清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
當狗都不配，這是霍舟親口說，身為一個長相還可以omega，他從來沒受到過這種侮辱。
顧清慢慢抽出紙巾放到全舒手邊：“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喜歡霍舟人很多，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擦擦眼淚，哭沒什麼用。”
“那怎麼樣才有用？”全舒喃喃道，“連你都放棄了嗎？”
顧清有心想說我不是放棄，而是從來都沒嘗試過，但懶得解釋，索性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