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教授從艾麒實驗室走出來,臉上帶了苦笑。
司機剛想問，王教授擺手：“開車吧，開慢點,我想點事。”
昨天聯邦政府喊他開秘密會議,不準對外說,手機上交。
等會議散了才知道他實驗室研究成果,竟然成了跟艾麒實驗室聯合研究。換了級彆小教授，王教授肯定不會同意，但這人是艾麒，聯邦科學聯合會主席。
人家擺明了整人，還能有什麼辦法。
艾麒給他兩個選擇,要麼以後繼續吃這種啞巴虧，要麼以學術不端為由開除顧清。
學術不端，一個大三學生被扣上這種帽子，這輩子科研路就斷了。可是不斷他話，其他學生路也要斷。
王教授以為他自己已經夠圓滑，能在聯邦有些臉麵,守住那一畝三分地，沒想到聯邦內部風還是刮到他頭上。誰讓聯邦看不慣霍家，看不慣安氏生物，這些他們動不得，就來動勢單力薄顧清。
王教授好說歹說，同意開除顧清,但學術不端這個理由還是算了。被大牛開除後，已經很難有教授再願意要他。
等車子開進校園,王教授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他不想斷了幾十年研究,他就是個市儈人，當初用顧清在霍家麵子去拉投資，就能看出來端倪。
讓誰來選，誰都知道怎麼做。
王教授心裡愧疚，麵上不顯，看著實驗室等結果學生們，指了指顧清：“小清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顧清點頭，白襯衫顯得他很單薄，可脊梁挺拔，看起來冷然得很。
這樣苗子，原本應該在這條路上走很遠，可惜太拔尖，太出風頭了。
王教授讓顧清坐，顧清看出來，現在王教授又跟他剛認識時候一樣，心裡已經有數。
半個小時談話結束，顧清走出實驗室，從沒覺得陽光能這麼刺眼。
開除他一個，保全所有人，似乎是最好選擇。
可他何其無辜，顧清垂眼，手裡文獻還有熬夜寫批注。
接下來投稿論文會被撤回，他這段時間所有努力付之東流，以後就算研究成果回來，也跟他毫無關係。
不到一天時間，顧清被王教授開除消息傳遍整個京大，畢竟顧清是風雲人物。大三上學期被王教授收入門下，下學期又給開除，不少人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什麼。
顧清深吸口氣，迅速收拾研究所宿舍東西，他本來以為會在這至少三年時間，買了實用坐墊跟新窗簾，還有亂七八糟東西。
現在要搬出去，東西都成累贅。
收拾到一半，剛放好書跟本子嘩啦啦散一地。
顧清眨眨眼，半蹲下來，手碰到滿是筆記書，忍不住握拳。頭埋膝蓋裡，蹲在地上許久沒有起來。
散落地上書，被一雙大手撿起，收拾動作很不熟練。
顧清被聲音驚到，見給他撿書人竟然是霍舟。
霍舟什麼都沒有說，先把地上書整理好放箱子裡，顧清乾脆坐到地上，看著霍舟來來回回走。
“彆收拾了，越收拾越亂。”顧清打開手機，想找一款遊戲沉迷會。
可他手機上什麼娛樂軟件都沒有。
霍舟開口：“我學。”
顧清乾脆站起來，有他動手，東西收拾得快很多。霍舟車就在下麵，大越野塞滿顧清東西。
鑰匙交給宿管阿姨，霍舟見他沒什麼表情，開口道：“有天晚上我來找你了。”
顧清疑惑，他怎麼不知道。
“被阿姨攔下來，問我知不知道門禁時間。”
顧清有點想笑，扭頭看窗外，霍舟還有吃癟時候。
“接下來住哪。”霍舟見他笑了下，這才問道。
“出去租房。”
霍舟皺眉：“先住之前？”
顧清還沒拒絕，霍舟繼續道：“反正我不住，你住兩晚也行。”
“不用，安科哥給我找房子了。”
霍舟沒吭聲，按顧清說地址走，離學校很近公寓，兩室一廳，他們到時候安科也在。
“對不起。”安科沒想到那些人能小心眼到追究一個學生責任，“沒保護好你。”
這種話讓霍舟眼神冰冷，沒人注意時又恢複正常。
顧清搖搖頭：“算了，誰也沒想到。”
接下來幾天安科跟霍舟每天都來，顧清看起來還算正常，隻是手機多了幾款熱門遊戲。
霍舟看他打射擊遊戲，忍不住開口：“現實裡打靶不準，遊戲裡怎麼也打不準。”
顧清氣到把手機給他，讓他打。
沒想到熟悉十分鐘還真讓霍舟成功吃雞，顧清懷疑人生一會，乾脆利落卸載遊戲。
霍舟看想笑，指了指自己煮麵：“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