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冬晴園,不遠處的冷宮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姚瑾好奇的看了過去,隻見冷宮大門微微晃動,裡麵隱隱約約傳來女子哭喊聲。
“娘娘,是被打入冷宮的焦充儀婢女。”魏紫就是一個情報員,宮裡大大小小所有事她都知道。
“因為什麼被打入的啊?”姚瑾好奇的問道。
找了一下姚瑾的印象,似乎並沒有這個焦充儀的記錄。
“兩年前父親貪汙,被連帶的,全家滿門抄斬,焦充儀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命大了。”鳶尾是宮裡的老人,當年這件事鬨的很大,她記得清清楚楚。
姚瑾沒有說什麼,這種事情她不明白,不過心底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聲音,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不忍。
此時的婢女也在門縫裡看到了麵前經過的這一隊人,她不認識姚瑾,隻知道看起來這行人派頭很大,有可能救的了她家小姐。
“娘娘,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要不行了!”婢女的聲音喊的更大了一些。
花涓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今天娘娘心情好出來走走,不能讓這個婢女壞了娘娘的好心情!
嘴唇微微抿了起來,花涓行了禮就打算過去告誡一番,驚擾了貴妃娘娘,她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算了吧。”姚瑾不想多管閒事,叫住了花涓。
看著一行人越走越遠,婢女的眼睛裡露出絕望,然後更加大力的拉著已經上鎖的門,希望姚瑾等人可以看她一眼。
進了冬晴園,此時的梅花開的比上次還要好,地上的積雪已經清理乾淨,伴隨著周圍擺放的花草樹木,這裡仿佛根本不是冬天。
可姚瑾的腦海裡始終回蕩著那婢女的求救聲,她似乎說…裡麵有人要死了?
看著梅花,姚瑾折下一枝,終究是抵不住心裡的罪惡感,抬步向冷宮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宮人立馬跟上,轉眼間眾人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小姐,奴婢沒用,沒找來人…”寶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抱著床上一名臉色蒼白的女人說。
那女人嘴角扯起一抹虛弱的笑容,然後握緊寶恩的手回答:
“我不怪你。”
就在主仆二人對視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響動,緊接著屋裡的房門被人打開。
逆著光,焦慧娣就看到一襲玫紅色的宮裝,以及那身後跟著的一大群人。
姚瑾打開門的時候鼻子明顯的動了幾下,然後眉頭皺了起來。
“娘娘,奴婢來就好,彆臟了您的腳。”花涓急忙上前說道。
而一直到花涓出聲的那一刻,焦慧娣才知道,來的是一位娘娘。
“恕臣妾不便起身行禮了。”焦慧娣虛弱的說了一句,然後便是瘋狂的咳嗦。
姚瑾向前走了一步,在這數九寒天裡,屋子裡沒有任何的煤炭或者取暖的東西,陰冷潮濕。
而且空氣裡伴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若鳳宮的宮人都是這後宮內的“上等奴才”,平時的吃穿用度更是不比外麵的富貴人家差,所以猛地進入這樣的環境,不禁有人皺了皺眉。
可姚瑾就好像感覺不到一樣,一步一步向屋內走去。
離得近了,焦慧娣才看清,來人著著貴妃才能穿的七鳳袍,頭上帶著輕顫步搖,麵若桃花的臉上不施粉黛都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