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子公司的名頭,就是資源和資金的象征。
“謝謝。”謝明舟抬頭笑了笑,“我儘快考慮好,再和謝總答複。”
謝千山若有所思,這小子這麼誘惑都不為所動,還真有自己的想法,是個成大事的料。
聊完後,謝千山送謝明舟到了樓下才回去。謝明舟饒有興致望著謝千山的背影,掏出手機,在搜索框查明文傳媒的資料。
謝千山,明文傳媒CEO,出生謝氏世家,為明帝家族的後人。
他們家族的後人。
謝明舟眉梢輕揚。
*
入夜後天氣轉涼,陰雨綿綿。
陳敘死死握著手裡的電話:“爸,那小子還沒走,他還在劇組蹦躂!”
陳總:“行了,電話我已經打了,劇組沒開除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你也大度點,人家一個小演員你犯得著跟他計較?”
陳敘狠狠道:“您都不知道,他在現場故意給我難堪!!”
更可氣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謝明舟吸引過去,徐導已經給他加了好幾場戲,仿佛他這個主演成了笑話。
不,是已經成了笑話。
“爸,以您的身份,直接威脅他們撤資!再不濟,把人趕出去。”陳敘氣得眼睛發紅,資方老總的撤資,還能敢不聽不成?
“撤資這事哪是兒戲,說撤就撤的!行了,敘兒你好好演戲,我讓劇組多照顧照顧你。”陳總最近也頭疼不已。
這幾天,傅沉故親自來舟莊談複建投資的項目,順帶也有投資他們影視基地的意願。
影視寒冬,陳氏的影視地產也遭受重擊,好不容易談來傅氏集團天神降臨般的投資,他不好在這節骨眼上整幺蛾子。
掛了電話,陳敘額頭青筋直跳。
不把謝明舟趕出去,他死也咽不下這口氣!
想起幾年前謝明舟被他們孤立霸淩,蹲在角落瑟瑟發抖又無助的模樣。
陳敘嘴角浮起冷笑,是時候讓他回憶回憶過去。
*
翌日。
謝明舟這場戲主要是少年明帝在軍營裡,身負重傷和刺客周旋。
謝明舟還是那套玄色長袍,腰係紅龍紋腰帶,沒戴鎧甲,整個人看起來清瘦又挺拔。
沈玉橋和楊媛站在場邊,手拿劇本,但注意力還是被場中的人吸引。
“這謝明舟真是命大。”楊媛在一旁給沈玉橋拎著道具,冷冷笑道,“昨天劇組趕他走,愣是沒趕成,還把謝總搬來了。你看他那一副得意勁兒。”
沈玉橋打斷她:“好了,彆總注意彆人,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玉橋我也說了好幾次了,你彆和他深交。”楊媛喋喋不休道,“這小子為了上位,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爬.上謝總的床,那張勾人的臉一看就不單純。”
“楊媛。”沈玉橋轉過頭冷聲道。
“啊?”楊媛沒料到沈玉橋直接喊他的名字,疑惑問。
“以後,我不想聽你再說閒話。”沈玉橋一向溫和的眸子有些冷,“做好自己,不是靠貶低彆人來實現。”
楊媛撞見沈玉橋冷冷的眼神,隻好那股氣憋回肚裡,苦口婆心道:“玉橋,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嘛。”
場中央,謝明舟剛和徐導溝通完戲的細節,跟著動作指導走到威亞旁。
他的鏡頭是身負重傷在房頂追擊刺客,連跳四個房頂。
謝明舟上下打量著威亞垂在地上的繩索,內心感歎原來古裝戲裡那些飛簷走壁,都是靠這高科技演出來。
想當年,他們可是在大竹笸籮上一步一步練起來。
上一世從軍練過武,連跳房頂確實沒什麼難度,但某些電視劇裡誇張的飛簷走壁自然是不行。
“第一次吊威亞?”動作指導老練問。
謝明舟含笑點頭,雖然不吊也行,但他從未體驗過吊根繩索在天上飛,內心很是新奇,現代科技給了他太多驚喜。
“上去穩住重心和平衡,動作都記住了吧?”動作指導看了眼謝明舟,這孩子很適合演打鬥戲,握劍持槍的姿勢標準又優雅。
謝明舟笑了笑:“您放心。”
“檢查完了沒?”動作指導詢問旁邊細查威亞安全的工作人員。見那人躬著身一動未動,動作指導又喊了聲:“小王?檢查完了嗎?”
謝明舟也順勢望去。
“哦哦,好了,一切正常。”道具師小王終於回過神,轉過身不動聲色和遠處的陳敘對視一眼,然後極快撇開目光。
“好好拍,爭取一次過!”
動作指導拍了拍謝明舟的肩膀,退至場外。
綁完威亞衣後,謝明舟感覺腿部和腰部都熱了一圈。他搭著樓梯,一步一步走到黑瓦房頂。屋頂的風吹起高高的馬尾,一張化了妝灰黑的臉,輪廓卻異常分明。
陳敘坐在馬紮上,手拿劇本,目光卻往軍營上那道修長的身影飄去。
一旁的經紀人小聲問道:“陳少,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
“怕什麼。”陳敘懶懶收回目光,無聊擺弄著手裡的劇本頁。
頂多就讓他負傷滾出劇組罷了。
謝明舟手握長劍,穩穩立在房頂,等到導演一聲:“A——”
前方黑衣刺客乘著威壓掠過房頂,負傷的謝明舟揮劍,飛速朝前追去。
“彆跑!!”
他縱身一躍動,騰至半空中。
有一瞬間身體本能的失重感,但很快被謝明舟氣息壓住,目光銳利牢牢鎖住前方的刺客。
徐導看著攝像頭,謝明舟的打戲和眼神,一如既往乾淨利落。
然而飛至半空中,繩索微微鬆動,謝明舟絲毫沒注意,第一次吊威亞的他並不懂發生了什麼。
“吱嘎——”
非常細微的聲響,下一刻,粗糲的威亞繩聞聲斷裂!
電光火石間,全場人大驚失色,沈玉橋和徐導嚇起一身冷汗。
從屋頂摔下來,輕則骨折,重則......
陳敘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哐當!”
然而謝明舟麵色沉靜,在即將掉落下屋頂的一瞬間,單手撐屋簷,長腿一翻,重新躍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