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 你把匕首轉讓給了方導?”謝明舟走到他身前,目光漸深。
李秘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還是閉麥了。
“方導對這個匕首十分癡迷, 便轉給他。”傅沉故麵不改色說。
言下之意,他家玩意多, 不差這一件。
“陰陽壺,也被方導拿去了?”謝明舟又問。
“嗯,他是買方。”
謝明舟目光若有所思流連在他的臉上,半晌唇邊泛起一股了然的笑意:“傅總今天辛苦了。”
兩人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珍貴的藏品都在第一輪賣完了, 第二輪則是想對普及的物品, 競拍流程也快了許多。
一直持續到中午, 兩人才坐車往回走,傅沉故公司有事,送完謝明舟便匆匆往公司去了。
謝明舟回到房間, 看了眼沙發上的劇本,選角消息還沒出來, 但他還是想把劇本研讀完, 角色故事非常吸引他。
不過今天在這之前,他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謝哥。”
半個小時後房門被人推開, 溫陶一臉驚喜走進來,卻見謝明舟正垂眸站在書桌前, 壓腕提筆, 在白色宣紙上勾畫什麼, 側臉線條精致, 仿佛一幅優雅的畫卷, 被他唐突闖入。
“怎麼了?”謝明舟筆鋒未停, 問道。
溫陶動了動唇沒說話,他知道謝明舟的畫作曾獲獎,但也沒見過謝明舟這麼正兒八經畫過。
半晌,溫陶扶了下眼鏡:“剛剛方導那邊打來電話,試鏡通過!”
謝明舟未抬眼,沉沉笑道:“沒想到這麼快。”
溫陶見謝明舟不緊不慢勾著畫,不可思議:“謝哥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這可是大名鼎鼎方導的戲啊,劇組關係有多複雜他們都知道,但謝哥怎麼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謝明舟端詳著手中的畫,薄唇輕輕勾起,沒說話。
溫陶抬了抬頭,目光落在畫上:“謝哥,你在畫什麼?”
“美人。”謝明舟言簡意賅。
溫陶輕咳了聲,雖然他看不懂水墨畫,但雌雄人畜還是能分的,謝哥筆下,分明畫的是個男人。
“謝哥,今天和傅總去拍賣行怎麼樣?有看中什麼古董?”溫陶想起今早的事,低聲問。
謝明舟:“是有幾件寶貝。”
不過最後都被方導拿下了。
溫陶目光生出幾分疑惑。
像拍賣行這麼私人又貴重的場合,傅總直接帶著謝哥出場,讓他這個直男都覺得......不符合常理。
他撓了撓頭,呆在謝哥身邊久了,他雖然沒說,但很多事都看在眼裡。以前在劇組,他發現沈玉橋看自家謝哥的眼神就不對勁,現在看傅總,也越看越......難以言喻,儘管傅總在他眼裡印象一直冷漠又嚴厲。
“謝哥。”溫陶沉吟了下,還是出聲提醒,“你和傅總......”
謝明舟一雙桃花眼抬起:“嗯?”
溫陶咬牙,心一橫,紅著臉問:“傅總,他該不會是想泡你吧。”
“......”
謝明舟停筆,腦子裡浮現傅沉故那張坐懷不亂的臉,半晌低笑出聲:“你傅總沒那方麵的**。”
他和誰都有可能桃色關係,唯獨傅總不可能。傅總根本就是個萬年撩不動,不懂情趣的性冷淡啊。
“......”溫陶臉色更紅了,哪,哪方麵的**。
“放心。”謝明舟微微一笑,自信說,“從來隻有你謝哥泡彆人的份。”
上輩子,他身居高位,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這輩子也絕不會被彆人拆骨下腹,委身下位。
溫陶無奈扶了把額,突然有些後悔,他一個感情白癡和謝明舟聊這樣的話題,人家謝哥心裡比誰都清醒。
但他心下,還是隱隱不安。
“謝哥,劇組的主要演員陸續都確定下來了,明早有一場劇本圍讀,謝哥你也提早準備一下。”溫陶重新拉回話題,說道。
“嗯。”謝明舟從容笑道,繼續握筆作畫,似乎對畫中的某處不太滿意,蹙了下眉,重新添了幾筆。
“我一會畫完再接著看看劇本。”
同一時刻,傅言掛了方導的電話,躺在沙發上,眉頭緊鎖,心情從未有過的複雜。
容修這個反派角色確定為謝明舟,而吳浩然則是出演另一位場次偏少的配角。
他當然不是質疑方導的選角水平,而是看不透謝明舟。
謝明舟這麼千方百計進了他的劇組,真的隻是為了衝擊娛樂圈更高的位置,就沒有點彆的私心,比如......對他還是抱有......舊情,想吸引他的目光?
傅言煩躁地揉著太陽穴,連劇本都沒心情看進去。他以前就發現謝明舟的眼睛很美,看人時總帶著若有似無的風情,但那時候的謝明舟除了顏值之外,一無是處。
現在,謝明舟這塊寶被越來越多的人看見,沈玉橋,徐導,方導,甚至是他的小叔。
他心裡極度不甘心。明明是他的寵物,現在卻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翻開手機,和謝明舟的聊天記錄截止在幾個月前,最後一句停留在謝明舟絕望的哭訴。
——傅言,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陪了你五年啊,說扔就扔?!
當時他滿心歡喜去接沈玉橋回歸,這條信息連看都不屑看。
現在看起來無比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