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故抱著謝明舟, 小心翼翼進車後座。懷中人渾身冰涼,但額頭燙人,那雙時常俏生生翹起, 撩人心魄的眼睛, 此時微微閉著。
他又一次沒由得心慌, 腦子裡不由自主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 仿佛很久之前,他也猝不及防地失去過某樣極其重要的東西,有種窒息般的熟悉感。
傅沉故摟緊懷中人, 和李秘書語調沉聲說:“回傅家, 通知家庭醫生立刻過來。”
“是。”李秘書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 歎了聲, 自家一向淡漠的總裁,目光一刻都沒離開過謝先生。
“朕......”謝明舟皺眉迷迷糊糊說。
傅沉故低頭, 耳朵貼近。
“朕哪能有什麼事, 彆大驚......小怪。”
傅沉故緊抿著薄唇,沒說話,手摟得更緊。
謝明舟意識一直迷糊, 燒得頭發脹,再加上身子骨底子差,沉沉睡了一晚上。
“謝先生昨夜受了寒,現在燒降下來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 好好休養兩天。”家庭醫生將幾盒藥遞給傅總, 囑咐說, “多吃點營養的蛋白, 調理下身體, 多項營養都不達標。”
謝明舟意識逐漸清醒,耳邊像是隔了層膜,一直有人在說話,片刻後聲音漸漸離他遠去,帶著輕微的關門聲。
謝明舟慢慢睜開眼,望著熟悉的落地窗和奢華的家具,頓時有些疑惑。
他竟然回到了傅家。
“昨晚......”謝明舟揉了揉太陽穴,喉嚨乾澀。
“你發燒了。”傅沉故說,見謝明舟起身找手機,伸手按住,“組裡溫陶已經和方導說了,這兩天就彆想拍戲的事,在家調養兩天。”
謝明舟直起身,靠坐在床邊,一雙桃花眼仍然不怒自威,但又多了幾分柔軟,少了點平日張揚勾人的氣質。
傅沉故靜靜看著,按著謝明舟的手微微收緊。
察覺到某人流連的目光,謝明舟閉上眼,輕笑說:“怎麼,在電視上還沒讓你看夠?”
笑起來,那張臉還是一樣的旖麗風情,傅沉故望著他,黑眸有些發深。
謝明舟猝然睜開眼,撞上傅沉故還未來得及收回的,灼熱目光。
自從上次在遊泳館和傅沉故碰麵後,他總覺得傅沉故看他的目光,比以前更加深邃和熾熱,眼底的暗色放佛隨時都能傾瀉而出一般。
在男人深沉目光的注視下,他淡淡撇開了目光,漫不經心調侃道:“傅總,謝哥我一世英名,你也彆看我,總像看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似的。”
總讓他有幾分......不悅。
傅沉故望著他,薄唇輕勾了下,半晌收回目光,站起身淡淡道:“你好好休息。”
見謝明舟點頭,傅沉故也不多做打擾,直接起身,走出了謝明舟的房間。
房門將兩人的視線相隔。
傅沉故站在門前,關上門的那一刻,內心又湧起一股空虛感。
他突然想起剛剛在車上摟抱謝明舟的感覺,清瘦,柔軟,肌膚相貼,卻讓他空虛了這麼多年的懷抱有了充實感,甚至還有股衝動。
很想,就這麼一直狠狠摟著那個人,填滿他空蕩的懷抱。
傅沉故靠站在牆邊,又拿出一根煙,點燃叼在嘴裡,凸起的喉結滾動,冷峻的側臉線條繃得緊。
他一向冷靜克製,但這股叫囂的衝動,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壓抑多久。
他轉過頭,剛想去書房,便看到一道人影正從樓道口走來。
那人一看到傅沉故,立刻停了腳步。
“小叔?”傅言也是一愣,他在傅家這麼多年鮮少看到小叔抽煙。
“你在這做什麼?”傅沉故吐出口氣,居高臨下望著他。
“我來......”傅言頓了頓,他想說聽到謝明舟病倒了,想回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