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條熱搜直衝熱榜#沈相洞簫被盜#,原本在私人古董展覽上沈相的洞簫失竊,華國全民嘩然, 所有網友大為震撼,怒不可遏唾罵。
“沈相的洞簫也敢盜??”
“這可是沈相遺留在民間珍貴的古董啊!哪個古董販子這麼不要臉艸!”
“錘死他哦!不要臉必須給我揪出來媽的!”
“不知道沈相在我們心裡的地位?!”
“唰——”
一輛黑色轎車悍然駛過香榭大街,風唰然卷起路邊的紫藤花瓣。
謝明舟坐在車內,一身剪裁精致的白色西裝,襯衣領口掛著歐式的褶皺,略長的發絲束在腦後,係了個小結,明豔如刀鋒一般的五官顯露出來。
謝明舟手撐著下巴, 四周浪漫的歐式建築絲毫沒讓他提起興趣。
“謝哥,路易先生問咱們什麼時間去PANA。”溫陶說, “他隨時等謝哥你過去,順便想和謝哥你聊聊曆史。”
謝明舟想起來PANA紅酒莊這位路易,早期的路易家族和明朝友好往來, 路易一家都對東方文化尊重和癡迷。
“和路易道個歉。”謝明舟長指揉了揉眉心,“去PANA代言之前,我得去個地方。”
溫陶疑惑推了推眼鏡:“去哪?”
謝明舟望向窗外, 一雙桃花眼輕輕眯起,聲音低沉。
“去拿回他的東西。”
*
地下拍賣場。
進進出出都是穿金戴銀的商人,也有著名的收藏家,雖說是地下拍賣場, 但時常會有稀世珍品。
琉璃燈下,名媛紳士們個個金發碧眼, 身材高挑, 拿著酒杯相互問候。
當一個黑發黑眸的東方男人出現在門口的一瞬間, 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他們本來就很少在拍賣場見到東方麵孔,而且還是第一次見到氣質如此矜貴又挺拔的男人,身高腿長,天生帶著一股傲氣。
謝明舟絲毫未理會周圍人的目光,走到儘頭,門邊站著那道熟悉的人影,黑西裝筆挺又禁欲。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往裡走去,兩人都是天生的衣架子,站在一幫高大的人影中也絲毫不遜色。
一些心高氣傲的收藏家看到人群中鮮少出現的東方麵孔,相互交頭接耳。
“這倆東方小夥是誰啊?以前都沒見過他。”
“他怎麼有資格進入我們的會場嘖嘖,一會入場保證金可不少,他交得起嗎?”
“嘖嘖,想買我們的古董,能看懂我們這的古董嗎?”
謝明舟聽不懂,也絲毫沒興趣懂,他來這隻有一個目的,勢必拿回沈書行的東西。
謝明舟和傅沉故進場坐在中排,前前後後都是互相問候的富商。
“傅總,你是怎麼追查到古董被盜賣來這?”謝明舟若有所思問。
“傅氏查到王氏私底下和F國這位古董商有來往。”傅沉故淡淡回答,“明麵上是F國科技公司的總裁,私下卻是灰色古董商,也是這座拍賣行的老板,盜取不少古董,抬高價再倒賣,謀取暴利。”
近日國內的警方也在著手調查古董失竊的案子。而沈書行的洞簫,原本他想送給謝明舟,卻淪為了這位古董商謀取私利的工具。
不止是洞簫,海外的地下拍賣場裡也出現過大量民間私藏的精美古董,青瓷,字畫。
謝明舟冷冷勾唇:“傅總。”
傅沉故望向他。
“這次,我們要不要豪賭一把?”謝明舟湊近笑了笑。
“喲。”一旁的幾位青年見到少見的東方麵孔,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嘲諷說,“這裡竟然有兩位東方麵孔?華國人?”
傅沉故在國外留學過多年,對這類刻意的搭訕見慣不怪,謝明舟微微頷首。
幾位青年打量著兩人,炫耀說:“很少見有華國人來我們拍賣場。上次我們才在這拍賣會上,拿了那對華國的紫砂壺呢,聽說它以前在華國國內可火了,你們想看看照片......”
語氣帶著施舍一般,兩位華國人在諾大的拍賣場顯得勢單力薄。
“哦?”謝明舟皮笑肉不笑,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目光落在一位卷發青年襟前,“我對先生身上的這枚胸章倒是很感興趣。”
“這是我們皇室傳下來的紋章。”卷發青年傲然笑了笑,“你們沒見過正常,光是一枚的價格就上千萬。”
說完,另外圍觀的青年紛紛嘲笑起來,用當地語言對話,調侃這兩位不速之客。
謝明舟絲毫沒有波瀾,目光從胸章再落到青年那張傲慢的臉上,笑說:“是不是你們皇室傳下來的,我倒不清楚。”
他湊近,淡定勾了勾唇:“但在華國,帶著贗品進拍賣行,可是要被趕出場地的。”
仿佛悶頭一棒,青年目光一縮,不可置信望向謝明舟,卻撞上一雙似笑非笑,又不怒自威的眼睛。
這個華國人,竟然一眼能看出他胸前的紋章是贗品?他正準備拿去倒賣的贗品!
這可是他們祖傳下來的紋飾,連本國人都很難辨彆出來,這個男人是怎麼一眼看出!
青年囂張的氣焰頓時弱了幾分,身邊人目帶懷疑地望著他,咬牙剛反駁什麼,卻見謝明舟已經漫不經心轉過頭,目不斜視望向看台,剛剛的話輕描淡寫,卻又像是給他一句有力的警告。
他抿了抿唇,最終把嘲諷的話吞進肚子裡。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各位期待已久的拍賣活動即將開始......”主持人用流利的法文說道。
所有人都停止了討論,齊刷刷看向展台中央即將出現的古董。
而此時,看台二樓倒是一片寂靜。
一位眉眼深凹的金發男人靜靜坐在看台,望著台下等待競拍的眾人,目光帶著冷笑。
正是這座拍賣場的老板,也是洞簫目前的所有者。
“戴總,今晚不出意外,會撈一筆大的。”一旁的下屬笑道,“剛剛還看到華國麵孔,估計是衝著咱們那洞簫來的。”
戴森目光傲慢打量著台下兩位陌生的青年,笑道:“不枉費我廢了那麼大人力物力,把這洞簫給弄到手,拍賣的定價定了嗎?”
什麼古董的文化價值,根本不值一提,在他眼裡不過是用來賺取暴利的工具罷了。
下屬說:“定的是翻四倍的價格。”
戴森笑容漸深,壓抑著興奮:“不夠。至少八倍。”
既然敢來他的拍賣場,這人的資金指定不少,他玩弄的,就是這幫人傻錢多還愛裝逼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