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好幾天被央視點名表揚,V博話題高居不下,但新位當事人卻分淡定。
夜晚的傅氏書房一片寂靜。
謝明舟靠在沙發上,手拿著《明帝紀事》翻閱。
過了這麼長時間,沈書行的墓地還是沒有消息。而明帝紀事裡,確實記錄了不少藥方和材料,仿佛想供後世查看一番。
謝明舟歎了口氣:“如果作者真的是沈書行,他在記錄藥材的同時,為什麼又記下了無數風土人情,像是遊曆一般。”
書中甚至還記錄了無數個遊曆的地點,涼州,青州......這些地址橫跨明朝的中原和北疆,遍布九州,難道真的隻是為了......給他尋藥麼。
他撐頭打量著桌前正開著電腦,眉目專注看公司文件的傅沉故,明明隻是分開了幾天,卻更加吸引人。白襯衣修身,襯衣袖挽到手肘,露出有力結實的手臂,淡黃的壁燈下,渾身透著疏離和淡漠。
他猛然就想起,以前還沒登基的時候,他去相府找沈書行,也是撞見沈書行點著燭燈,一絲不苟練字,靜美得像一幅畫。
很多東西刻在骨子裡,時間和記憶都抹不去。
半晌後,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傅沉故合上電腦,望向他,淡淡問:“書看完了?”
謝明舟目光深邃望著他,開口:“傅總,能問你個私人問題麼?”
傅沉故頷首:“嗯。”
“你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對明帝感興趣?”謝明舟拿起桌上的茶水杯,喝了口,輕皺了下眉。
傅沉故為了給他養身體,茶味調製得極淡極淡。
“相比彆的朝代,明朝的香火在現代燒得更旺。”傅沉故說,“我很小的時候......。”
傅沉故想了下,他都有些記不清,應當是很小的時候翻開史書,便被那位在曆史上短暫一現的君王深深吸引。史書記載,明帝出生那天滿城鳳凰花開,鳳凰花花期絢爛,但也短命。
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句簡單的描述,黑龍袍,紅束腰,一雙瀲灩桃花目。
他抬了抬眼,就跟沙發上那道身姿慵懶,氣質清豔的人影一樣,一眼就勾走了他所有視線。
下意識的,他揉了下微微作痛的太陽穴,大腦脹疼。
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握在手心。那人眉眼含笑,俯身貼在他耳側說:“傅總,等忙過這陣子,我們一起去旅個遊吧。”
一起走過書裡那些,沈書行曾經一個人遊曆過的地方。
*
同一時刻,仁愛醫院。
葉老經過治療,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坐在床頭看電視,而葉榮也正給他削蘋果。
“這孩子,吹奏得不錯啊。”葉老望著《文化大賞》視頻裡的青年,笑道。
“爸,這就是我上回給你提到的,我劇組演旦角兒的演員,謝明舟。”葉榮介紹說。
“哦?這名兒我在圈子裡還真沒聽過。”葉老直起身子,戴上老花鏡看了看,“這小夥子長得挺俊啊!”
葉榮拿出手機,滑開視頻給葉老看:“爸,您看這是我那劇拍攝的花絮,他的唱腔和圈內老一輩近乎沒有區彆,甚至——”
葉老專注地望著拍攝視頻裡,戲台上身姿清傲的青年,唱腔拿捏分得當,一眼看破說:“不簡單啊,這個年輕人氣質跟個古人似的,自帶貴氣啊。”
“等電影上映,到時候爸您就能見識到他的唱腔了。”葉榮說,“全程連替身都沒用,親自上場唱。”
不久後,《梨園舊夢》進入正式的排期工作,在電影定檔前,劇組的演員們都在進行預熱和采訪,謝明舟作為主演更是活動爆滿。
謝明舟剛接受完采訪,坐在後台歇了口氣。
“謝哥喝口水歇歇。”溫陶遞上來水杯。
說了一上午的話,謝明舟口乾舌燥,擰開水蓋,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嗓子水潤不少。
“後天有場預熱活動,劇組想請謝哥你正式登台為大夥唱一曲,拉拉熱度,也算是為電影預熱一波。”溫陶推了推眼鏡。
謝明舟淡定應下,腦子裡忽然閃過那天和葉榮去看戲的戲樓子,冷冷清清,無人問津。
“不過謝哥,製片那邊明天就打算放出預告片。”溫陶說,“在考慮要不要提檔。”
“提檔?”謝明舟喝水的動作一頓問,“為什麼突然提檔?”
“咱們的《梨園舊夢》原本計劃衝擊跨年檔,但現在預估很多大片都想避開跨年檔期,跨年期間,有一部巨作要上映。”溫陶說著,遞上手裡的電影排期表。
謝明舟垂眸看了眼,在跨年檔期的眾多電影名稱中,找到了一部熟悉的電影名字。
“你說的巨作,是史密斯的《槍神戰記》?”謝明舟問。
溫陶越說越氣:“謝哥你可能不知道,史密斯的這部電影是華國和海外合資,外國演員首次和華國演員合作拍攝的動作大片,據說史密斯還和國內的一眾導演達成共識,為了挽救國內一直頹靡的電影市場,衝著票房冠軍去的!”
謝明舟臉色沒什麼起伏,他當然知道現在國內混亂的電影市場,被王氏還有多個逐利的資本攪黃,爛片當道,觀眾被喂翔多年,也終於看清了這些影片的真麵目。
最直觀的反應,便是票房持續低迷,剛過去的暑期檔期,票房創了史上最低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