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一臉驚愕,“公爺病了?”
“說是身上不舒服,讓府醫去瞧瞧。”
田氏急道:“那你馬上出去請大夫,找最近的醫館,彆耽誤了,趕緊的!”
采薇抹了把汗,又轉身往外跑。
田氏再回桑落院時,身後並未跟著府醫。
傅經緯見她就來氣,“讓你去請府醫,人呢?”
眼下是在二叔的院子裡,田氏不想跟他吵,“讓公爺院兒裡的人給請去了。”
傅經緯霍然站起身,抬步就朝著承恩公的院子裡走。
府醫這會兒正在給承恩公號脈,說他脈象正常,覺得不舒服可能是稍微有些中暑。
話還沒完,傅經緯就氣勢洶洶竄了進來。
“爹,您這是做什麼?”傅經緯瞅了眼承恩公,又瞅了眼府醫,“二弟腿折了,等著看大夫呢,您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這時候不舒服,成心的吧?”
承恩公冷笑,“成心的又如何?”
那個孽障,怎麼不摔死他!
傅經緯一噎,隨即走過去揪住府醫的後衣領,“你趕緊跟我走!”
“混賬,你做什麼?”承恩公一拍桌子,瞪著眼大怒,“鬆開!”
傅經緯大聲道:“二弟傷著了,再不處理會死的!”
“那也是他自找的!”承恩公麵上沒有好顏色,“沒用的東西,狩個獵還保護不好自己,這麼多年的武功,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傅經緯懶得跟他扯,大力扯著府醫去了桑落院。
……
第一公子從馬背上摔落折了腿造成重傷,此事的轟動性可想而知。
不出半天,坊間百姓和宮中貴人都得了消息。
孫貴妃怒不可遏,私底下見了肖宏。
“人是怎麼傷的?”
肖宏道:“老臣已經讓人去查,現場幾乎沒留下任何痕跡,做得很乾淨,但也因此,徹兒的可能性更大。”
“他?”孫貴妃擰著眉,“怎麼這時候突然出來添亂了?”
肖宏如實說:“傅經緯與徹兒從前就有些過節,當時徹兒想對付的人應該是傅經緯,小主子是為了救傅經緯才會受的傷。”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孫貴妃一雙眼森冷而銳利,“承恩公府和肖府立場明確,遲早要有交手的一天,必須儘快讓李敏薇嫁過去掣肘住肖徹,否則往後類似的情況隻會越來越頻繁。”
“可,九公主如今隻十一歲。”肖宏憂心道:“皇室從未有過公主未及笄而出降的先例,皇上那兒,隻怕說不通。”
孫貴妃冷笑,“本宮二十年的計劃,豈是那個逆子能攔得住的?去,想辦法找個道士來故弄玄虛,就說小九命中有大劫,須得在十二歲這年出閣方能避過一劫。最後,用生辰八字說事兒,將駙馬人選確定在傅家二公子頭上。”
……
肖徹從上林苑回來沒多久,就聽說老爺子出去了,他沒打聽義父去了哪,取了佩劍在院子裡練,一時之間飛花碎葉,弄得滿院狼藉。
元竺元奎多少看出廠公心情不快,但也沒敢多問,隻安靜侯在一旁。
薑旭過來的時候,剛好見到肖徹的劍尖穿過一片指甲蓋大的碎葉子,招式又狠又準。
彎腰拈起一片花瓣,薑旭湊到鼻尖嗅了嗅,“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兒,你說出來我高興高興,拿花草泄什麼憤?”
肖徹不想見他,“滾!”
“你讓我滾我就滾,那我多沒麵子?”薑旭賴著不走,又看向一旁的元竺元奎,“你們倆覺得呢?”
元竺元奎對視一眼,齊齊行禮告退。
肖徹沒打算理他,繼續練自己的劍。
薑旭往石桌上一坐,給自己倒了杯茶,聲音慢吞吞的,“你知道你今日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與你何乾?”肖徹一揮劍,地上的石子朝薑旭飛來。
薑旭連忙起身躲到樹後,“我尋思著,這兩日也沒招你惹你啊,況且,我都幫了你,你還衝我發什麼火,是不是想賴賬?”
肖徹收了劍,轉身準備進屋。
“哎哎哎!”薑旭追上去,“我今兒來找你,有正事要談。”
肖徹進去後,轉身關門,打算將他關在外麵。
“關於九公主的。”薑旭忙補充,“終身大事!”
肖徹關門的動作頓了一頓。
……
片刻後,薑旭得以坐到肖徹的屋子裡。
元竺元奎已經出去,眼下院子裡和屋裡都沒旁人。
肖徹問他,“你又知道敏薇什麼事?”
“就我剛剛問你的呀!”薑旭說:“你今日間接傷了那位,他們不會讓你再繼續傷害他的。”
“所以呢?”
“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掣肘你,讓你舍不得對那邊下手。”
肖徹眉眼沉沉,沒說話。
“讓九公主嫁過去,是最能掣肘住你的法子。”
“你知道九公主是誰嗎?”肖徹保護了小姑娘那麼多年,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知道啊!”薑旭道:“不就是親兄妹?可九公主最後一定能被賜婚,你就說信不信吧?”
肖徹眼神變冷,“再敢胡說八道一句,你抱回來的那個嬰兒就彆想活!”
薑旭微笑。
嗬嗬,殺子?你小心天打五雷轟啊肖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