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辦法有些蠢,可卻也沒有更好的了,念雙無奈隻能同意。
將解大嫂以俯臥的姿勢駕在了馬上,隨後念雙一個閃身飛奔上馬。
雖說對於念雙而言,騎馬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可帶著一個女子,還是讓他有些渾身不自在。
“抱歉,抱歉,”他滿臉痛苦的將昏迷不醒的解大嫂護在雙臂中央,“你可千萬彆怪我。”
其他人自然也是騎在了馬上準備離開。
臨走之前,其中一個手下回頭看了一眼倒在雪地裡的解汿,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頭兒,咱們就把他這樣扔在那不管不顧的,他會不會死掉啊?”
念雙的武力值,他們心知肚明。
那樣射中心口的一箭,真的沒有幾個人能活下來。
念雙翻了個白眼,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那個手下的腦袋上,“究竟是你蠢,還是我蠢?”
“我那箭偏了兩寸,不會死的。”
() 他要是真的把解汿給弄死了,主子斷然會拉著他一起陪葬。
主子這麼多年殫精竭慮的謀劃,他怎麼可能會毀了?
——
解汿趴在雪地上,漫天的風雪遮蓋了他的身體,已然即將快要成為一具被凍僵的屍骸。
但他身體當中流淌出來的血液依舊是熱的。
滾燙的鮮紅色的血,融化了白色的雪花,在一片純潔乾淨的白茫中,紅的刺眼。
解汿渾身上下全是傷,可此時,他卻有些分不清楚,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到底是來自於他的身體,還是來源於胸口的那個位置。
他不甘心!
心頭的恨意難消!
先是祖母,再是瑤瑤,到現在是大嫂。
父兄臨死之前交代給他,要他保護的人,他一個都沒有護得住!!!
他解汿,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知己,是他以為畢生都無法多得的友人!
“陸漻!隻要我解汿今日還能活下去,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解汿的眼中浸滿了要將沈聽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恨意。
他用力的攥緊著手指,一寸一寸往前爬行。
純淨的雪原裡,留下一條長長的,猩紅的,痕跡。
——
【宿主,】在解汿完完全全放下了他們曾經所有的感情,發誓一定要殺掉沈聽肆的刹那間,9999察覺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能量波動,【任務進度百分之八十,男主解汿徹底黑化,他開始計劃著造反了。】
【宿主好棒,看來我們的任務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好,我知道了。】沈聽肆應了一聲,隨即叫來下人,“備車,本相要入宮。”
今日的早朝上,北邊傳來了消息,征西將軍雖年事已高,但終究經驗老道,他沒有親自出兵,雖然隻是坐正後方,也將戰事安排得井然有序。
和匈奴起了四次大規模的鬥爭,隻敗了一場,且這一場的敗仗死傷也並不慘重。
如此的好消息,讓因為雪災一事而顯得有些沉悶的朝堂終於又熱鬨了幾分。
隻不過,征西將軍的奏折中寫道,居庸關的天氣比往年更冷了一些,希望朝廷能夠多派發些糧餉。
畢竟將士們隻有吃飽了肚子,穿暖了衣裳,才能更好的打仗。
然而,縱使之前柳滇借口要給邊關糧餉,所以才拿不出銀子去賑災,可皇帝卻還是摳摳搜搜,隻願給出十萬兩銀子和堆積在糧倉裡發黴了的陳米。
“陸愛卿來了?”
每次沈聽肆單獨進宮都能帶來一些“好消息”,因此皇帝見到沈聽肆的時候格外的高興。
沈聽肆恭敬的拜了拜,“微臣此次前來是有個噩耗想要稟告陛下。”
“噩耗”兩個字被他咬的格外的重。
皇帝瞬間來了興趣,“哦?”
沈聽肆麵無表情的開口,“賀州雪災嚴重,不少百姓因為無糧而搶奪了押解流放犯人的隊伍,解汿在流民的爭搶之中,不幸歿故了。”
“哦……”皇帝笑的牙不見齒,“這還真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呢,辛苦陸愛卿了。”
皇帝始終不願意給邊關糧餉,就是因為解汿還活著,他擔心那些兵蠻子們吃飽了,就會投靠解汿,從而對他這個皇帝不利。
如今解汿一死,他便可以真正的高枕無憂了。
皇帝哈哈大笑,無比興奮。
沈聽肆趁機開口,“老將軍老謀深算,經驗豐富,不如陛下多派發些糧餉,如此一來,徹底的拿下匈奴,也是指日可待了。”
他貪墨來的銀子雖多,可大部分都用於賑災了,居庸關的將士們還是在勒緊褲腰帶上戰場。
然而,聽到這話的皇帝笑聲戛然一止,他似是有些疑惑,“糧餉?朕不是已經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