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道:“妾身是江南青州人士,名喚姚梨說起來還是榮安郡主遠房的表姐呢,隻是妾身命苦。”
圍在外頭的百姓開始指指點點。
“這柳公子的外室是榮安郡主遠房的表姐嗎”
“這不是敗壞榮安郡主的名聲嗎?”
“聽說這姑娘是青樓出來的。”
“好好的一個姑娘如今成了外室,瞧瞧她那張臉,還真與榮安郡主有。”
“......”
這倆人真夠惡心的。
如今之計,隻有先發製人了,葉媚立馬嗬斥道:“你胡說什麼?哪裡來的阿貓阿狗胡亂攀親戚,我那表姐早在青州就嫁人了,如今娃都兩歲了,夫妻和美,她如此良善的女子怎會拋夫棄子,不顧自己母親,跑到這裡做個妓子,還成了他人外室。”
你要演我就陪你演,看誰的話更可信。
她這話一出,圍觀的百姓立馬就站在她這邊了。
“肯定是冒充的,我說榮安郡主遠房表姐怎能會在這呢。”
“是個女的都乾不出拋夫棄子之事。”
“好好的良家女子怎麼會跑到青樓去了,這女的明顯在撒謊,怕榮安郡主要她好看呢。”
跪在地下的女子繼續哭道:“表......”
隻是她才剛說出一個字,葉媚就直接道:“給我一起打,這兩個人沒一個好的,一個比一個會騙,騙到本郡主頭上來了,你們都給本郡主聽著,今後誰若是再胡亂攀親戚,本郡主就打死她”
說著將彆在腰間,龍陵帝親賜的馬鞭給取了出來,啪啪就是兩下,直接甩在了柳煊和姚梨的身上。
“這是皇上親賜本郡主的鞭子,若是再敢胡言,抽死你們都是輕的。”
被打得有些說不出話姚離的暗自咬牙,這榮安郡主怎麼如此暴力。
她故意去勾引柳煊,隻想謀個好去處,這是想直接將她打死嗎?
打完人後,葉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直接綁了給送到柳府去了。
太常寺卿柳大人才下了朝不久,見到自己兒子和個女的被榮安郡主親自綁到了府上,忙跟著柳夫人迎了出來。
一眼就瞧見自家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心裡有怒氣卻不敢發出來,給葉媚行了禮。
“榮安郡主,我兒是哪裡得罪您了,您要將他打成這樣?”
葉媚帶著蘇霜和一群下人往柳家的正廳上首一坐,冷笑道:“怎麼得罪我了,你這兒子如此荒唐,你們還敢來我們蘇府提親,如今兒子養了個青樓的外室,辱罵本郡主在先,又胡亂編排本郡主遠在青州的表親,叫本郡主怎能不生氣。”
柳大人聽葉媚如此說,看了一眼被一起帶來,打得也有點慘的女子,也有些慌了,心道兒子怎麼這麼糊塗,這節骨眼,怎麼就養了個青樓外室。
當下賠罪道:“郡主請息怒,微臣這就處理了這外室。”
“父親。”
“你閉嘴。”
柳煊被柳大人這一吼,果然乖乖的閉嘴了。
葉媚冷笑:“柳大人是聽不懂本郡主的意思嗎,你兒子的品性你自己不清楚嗎,娃娃親一事就此做罷,若是再敢提,本郡主就去皇帝舅舅那參你一本。”
“郡主。”
“不用再說了,柳大人還是將自己家中的事情處理好,玉佩我拿走了。”
說完葉媚也不理會柳大人和柳夫人的求情,帶著蘇霜和幾個下人就出了柳府。
等葉媚走了,柳大人麵上的憤怒之色再也壓不住,衝到正廳抬腳就踹了柳煊一下。
柳煊身上本就疼,被踹得慘叫一聲,柳夫人心疼的忙去攔。
“老爺,彆生氣,都是這榮安郡主太過霸道,養個外室怎麼了,犯得著這般鬨嗎?”
柳大人冷哼,甩開柳夫人的手:“你就慣著他吧,平日裡胡鬨也就算了,讓他忍到將蘇府的姑娘娶回來為止,他呢,好得很,居然養了個外室,還是青樓的,還被榮安郡主給逮著個正著。”
柳夫人也惱了:“這蘇府又不是什麼高門,隻是得了皇帝看重,怎麼就要老爺上趕著娶他們家的女兒了,還編出什麼娃娃親的鬼話,如今好了,我兒還懶得去她們蘇府看人臉色。”
聽著柳夫人的話,柳大人氣得險些背了過去,指著她道:“婦人之見,兒子都是被你慣的。”
他看著地下的蘇菲道:“煊兒,現在立刻將你這外室給處理了,不要讓我知道你再同她有往來,否則我就殺了她。”一個蠢的還不夠,還來倆個。
次日太常寺卿早朝後被龍陵帝單獨留了下來,他也知道事情辦砸了,跪在勤政殿冰冷的地麵上戰戰兢兢的。
龍陵帝輕哼了一聲:“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你說怎麼辦?”
柳大人嚇得跪伏下去:“臣罪該萬死。”
“官降一品,即日起閉門思過一個月,下去吧。”
太常寺卿柳大人暗自抹了把汗,還好還好,隻是降了官職,閉門思過,性命還在就好。
大太監元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龍陵帝,見他並未發怒,才試探的問道:“皇上為何不讓哪位皇子娶了這蘇家的女兒,那這蘇宴不是更好控製嗎?”
龍陵帝眯著眼看著手上的折子:“如今朕隻不過想借他的手除去武安公,這永寧侯府終究是朕下令抄的,永寧公和永寧侯也是朕下令斬的,難保這蘇宴心中不會怨恨,若是它日他這顆棋子廢了,難道還要留個有蘇家血脈的皇室子弟。”
“但如今,這蘇家女兒要是真嫁給了賢親王殿下......”
龍陵帝沉吟了半晌,如今看來,還是讓他哪個皇子直接娶了這蘇家的女兒做側室,到時候再一並除去就是,他皇室子弟何其多,並不需要有任何危險的血脈。
“午時過後,讓人將大皇子,二皇子,太子都叫道勤政殿來。”
元苓應了是,退了下去,將龍陵帝吩咐的事吩咐給小太監。
葉媚帶著人當場抓住太常寺卿柳家的公子養外室的事很快就傳開了,這男子養外室本不是什麼大事,可這柳公子一麵去蘇府求親,這親還未求成就養了個青樓外室,就有些膈應人了。
這蘇府的姑娘看不上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日那外室胡亂攀親之事自然也傳開了。
很快又傳了出來,太常寺卿柳大人被降了品級,如今是太常寺少卿,上京城中人猜測這柳大人是因為柳公子之事得罪了榮安郡主,觸怒了皇上才被降了品級。
一時之間,上京城的人都道,這榮安郡主果然得皇帝看重。
葉媚也很是驚訝,這太常寺卿怎麼就被降了品級呢,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她自認為龍陵帝還沒有如此看重她。
葉媚還以為這事情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後上京城又傳出,那柳公子的外室不知怎的死在了青樓。
有人猜測是柳公子不顧柳大人的警告,還與這女子有往來,被柳大人派人毒死。
可這也僅僅是猜測,沒有證據誰也不能肯定。
葉氏事後知道了,將二人好好說了一頓:“姑娘家,怎麼能如此魯莽,自己就找到那去了呢。”
蘇宴任禦林軍統領第二日,龍陵帝召見了他。
“微臣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陵帝態度柔和的看著蘇宴,從禦案上走了下來,親自扶起蘇宴,眼中帶著欣賞之色。
“狩獵那日多虧了愛卿,當年遠遠的瞧著就覺得你這孩子不錯,如今是越發的合朕心意了,皇室中沒有適齡的公主,不然定要將公主嫁與你。”
蘇宴麵色沉靜:“皇上謬讚了,臣隻是儘了該儘的本分。”
“聽聞蘇愛卿之妹.......”
蘇宴低垂的眼眸眯了眯,突然伸手捂著胸口悶哼一聲,臉色開始發白,這入冬的天氣,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龍陵帝話還沒說完,就見蘇宴麵色不對,驚疑了一瞬:“蘇愛卿,你還好吧?”
蘇宴再開口時聲音都含著一絲隱忍:“回稟皇上,無礙,可能是這兩日才上任事務繁忙,有些動到傷口了,此刻有些疼。”
龍陵帝眼看這蘇宴額角的汗越來越密,心道這哪裡是有些疼,這是快疼暈過去了吧,倒底是因為給自己擋了一劍,人都疼成這樣了,總不好再拉著講其它的。
“元苓,快宣太醫。”
蘇宴忙道:“不用皇上,還請皇上準許微臣回去休息半日,明日一定就好了。”
“準奏,蘇愛卿快些回去休息吧。”你都這樣說了,朕還能說什麼。
蘇宴行了禮,回身往外走的時候步子都有些遲緩,龍陵帝想了想道:“元苓,派幾個人送蘇統領回府。”
蘇宴也沒推辭:“謝皇上。”
元苓吩咐宮中侍衛扶著蘇宴出了宮門,宮外早就備好了馬車,他一直送到宮門口才道:“蘇統領就回去好生休息,明日若是還不好,就讓人給奴才傳個話,蘇統領是為皇上受的傷,皇上定會優待蘇統領一些的。”
蘇宴額頭的汗依舊在冒,唇色都有些白了,但還是勉力回道:“不用了,明日微臣就可以來了,多謝元公公。”
元苓眼見馬車開始緩緩的前行,才收回視線回了勤政殿,勤政殿中龍陵帝沉著臉正盯著手中握著一盞茶瞧。
見元苓回來了,問道:“如何?”
元苓道:“回皇上,看著不像是作偽,這入冬的天氣,蘇統領不僅額頭都冒著汗,連手都有些發顫了。”
他剛提起蘇家嫡女,蘇宴傷口就疼了,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真的隻是碰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