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觀後效(2 / 2)

張易之隱蔽的帶著得意的瞥了張景雄一眼,也跟著坐下,隻是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也不像一時半會兒能靜下心讀書的樣子。

張景雄小臉板得死緊,怒視張昌宗一眼,對張令德和張令祥道:“你們不許聽六郎的!”

張令德與張令祥兄弟倆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已經開始學習的東府的孩子們,為難的看著張景雄。

張令德小聲的道:“三叔,若先生來時完不成功課,會被先生打戒尺的!”

想起李欽讓那張冷臉和他那可怕的戒尺,張景雄也有些虛,不過,還在死撐:“就是不許聽六郎的!”

張令德兄弟倆兒苦著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想先生的戒尺之威,張令德身為哥哥,站出來道:“三叔,我與令祥怕先生的戒尺,我們先做功課,非是聽六郎之令。”

說完,兄弟倆兒趕緊坐回位置,拿起自己的功課做了起來。張景雄圓嘟嘟的臉上,怒色未消,瞥瞥張昌宗,又瞥了瞥門口,先生還未來,不過,戒尺卻擺在案幾上。

張景雄冷哼一聲,大聲道:“且不與你計較,且待下學後再說!哼!”

哼完還甩了下袖子,表情看著挺有幾分樣子,就是大家穿的都是圓領袍,袖子窄,這甩袖子也甩不起來,反而有幾分突兀,也不知跟誰學的。

張昌宗才不會跟小孩子計較,有那功夫,多練幾筆字都是好的。倒不是他要消極怠工,而是小孩兒都是順毛驢,在氣頭上硬壓著張景雄,並非上策。

既然四叔托付了他,他就要做出個樣子來,在族學裡,張景雄與他輩分一般,年歲也更長些,若是能把張景雄拿下,其餘的孩子根本不足為慮。管孩子,特彆是狗都嫌年紀的男孩子,以德服人是行不通的,毛孩子知道個球!

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jpg

張昌宗默默手動添加了個狗頭,心裡另有盤算。孩子們這裡各有心思,李欽讓也還被張梁客拉著說話,無法到堂。

把孩子們揮退,張梁客也來不及尋個靜室,就拉著李欽讓轉了個拐角,在廊簷下站定,轉首就問:“六郎如何?李郎心下可有評測?”

李欽讓倒是不慌不忙,拱手道:“旁的還不好說,隻一點,若論讀書,族學之內恐無人能及六郎。”

“此話怎講?”

張梁客追問道。李欽讓道:“六郎今日方才第一日入學,旁的欽讓尚看不出來,然品性卻能從中窺探一二。就如先前對郎中所言,六郎年方四歲,卻已有遠超常人之專與慧,隻此一點,便非常人。讀書一途,貴在堅持,若六郎能一直秉持今日之專與慧,彆的欽讓不敢斷言,但學問一途,定能有所成。”

張梁客眉頭蹙了起來:“李郎的意思是,六郎可走科舉出仕一途,而不用再延續家族蔭封之路?”

李欽讓微微躬身,應道:“正是。”

張梁客沉思起來,李欽讓道:“欽讓鬥膽,請郎中聽欽讓一言。我朝立朝日久,天下承平,若是相國還在,則族中子弟自是不用擔憂自身前程,然如今境況,就連四歲的六郎皆知在這長安城內,張氏如蟻,隻靠恩蔭,張氏子弟能立於朝上者,有幾人?”

張梁客臉色一變,悚然一驚,靜默片刻,頷首道:“欽讓言之有理。隻是,如今六郎才四歲,說什麼都為時尚早。我張氏人丁稀薄,能有一個六郎不易,勞煩欽讓用心教導。”

李欽讓連忙道:“喏,請郎中放心,郎中把舉族之子弟托付於欽讓,欽讓便會儘心教導,如此方不負郎中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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