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文陽說話晚,原來是有緣故的!
張昌期滿臉通紅,趕緊道:“咳咳,阿娘!說正事!”
一家子歪樓歪的,還是張梁客經得住考驗,一臉思索的道:“沒道理啊!即便小孩子與小孩子投緣,也斷然沒有把名帖與人的道理!”
張昌宗認同的點頭。這時代名帖可不止是名片那麼簡單的作用,也不像現代名片倒出發,名帖要與誰,是很有講究的,有時候,名帖就代表了名帖的主人,持有那人的名帖,是需要獲得名帖主人的準允的。特彆是太平公主這樣有權勢的公主的名帖,更是可遇不可求。
把名帖給張昌宗這樣的小孩子……抓破張梁客的腦袋,也想不出原由來。低頭瞅侄子一眼,莫不是人長得好看可愛就占便宜?
及至看到侄子衝他賣乖的微笑,張梁客毫不猶豫的抹去心裡的想法,還是那句話,沒道理啊,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倒是張昌宗心寬,勸解道:“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或許真是因為小縣主喜歡跟我玩兒,太平公主溺愛孩子,就給我一張名帖,讓我多去陪陪她女兒呢?”
眾人一怔!
張昌宗很樂天的道:“反正我們家除了一串兒子,也沒旁地什麼可圖謀的,堂堂公主,以她的榮寵,隨便拔根腿毛都比我們一家子值錢,當不至於看上這些!且安心便是!”
話是這麼說,可是……韋氏看著老兒子的臉默默運氣,手掌握起又張開,好想打人有沒有!
一家子糾結了半天,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暫時丟開,張梁客隆重叮囑張昌宗把名帖收好,不要亂放後,這才回自家的行障去了。
而張家這邊,因為張昌宗的意外走失,兵荒馬亂了一早上,這會兒人找回來了,安心之餘,頗有些精疲力儘的感覺,也沒什麼玩鬨的心思了。特彆是韋氏,年紀大了,經過這一早上的操心費神,更覺精力難繼,讓兩個兒媳帶著家裡的女孩兒們出去玩一下,她留在行障中休息。
張昌宗也沒出去,方才並沒有睡實,睡著的時間又短,年紀幼小,精力有限,乾脆投到他娘懷裡,準備讓他娘哄著再睡一覺。
“阿娘,四哥的對象說成了嗎?”
“對象?你這個小精怪,這叫法倒也妙!四郎過來時,為娘發現你不見了,家裡便兵荒馬亂地到處找你,哪裡還有相看的心思。還是你二嫂心細,使人去告知女方家,說我們家裡出了這麼一樁事情,前約隻能作罷。對方倒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不僅未曾苛責,還派了人手幫忙尋你。”
看韋氏說話間的神情,似是對對方十分滿意,已有結親之意張昌宗心裡一動,故作天真的道:“阿娘,兒走失一事,不怪四哥的,是我托大,沒牽好四哥。”
韋氏慈愛的看他一眼,道:“為娘知道。隻是,你是小孩子,四郎已然成年,這麼大個人還這般毛躁,今後恐難以成事。男子立於世間,本就與女子不同,若自己都不靠譜,今後如何成為妻兒的依靠?六郎你還小,但也要記住,男兒行事非止己身,男兒擔係家族興衰榮辱,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呢!”
“嗯!阿娘放心,我可聰明了!”
“小精怪!困嗎?快睡吧,阿娘守著你。”
“嗯!”
張昌宗聽到四哥的婚事並沒有因為自己攪黃,便安心的睡了過去。當過兵的都有一樁說睡就能睡的本事,他也有。
直到張昌宗的呼吸平穩綿長,韋氏才起身,掖掖毯子,給他蓋好,方才出來——
“阿娘!”
一出來,便迎上長子、次子詢問的眼神,韋氏搖搖頭,道:“似乎並沒有受到驚嚇,睡得極為安穩。”
眾人一聽,這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