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給他的,還有給張易之和侄兒們的。畢竟,早晨跑步背書是大家一起的。隻是,給張昌宗的禮物略厚些,並且向孩子們放話,這是因為辦法是張昌宗提出來的,也因為他今日應對得當,才能有宮裡的賞賜下來發給大家。
在張昌宗的建議下,四嬸還放話,以後不論是誰,隻要是做了為家族爭光的事情,她都會給厚賞。算是塑造了一個良性的競爭氛圍,大大地鼓勵了孩子們讀書奮進的心。
杜氏見張昌宗的建議居然這麼管用,心情很是複雜,也說不清楚到底想的是什麼,倒是滅了溺愛張景雄的心,自此後,竟與張梁客一起,對獨子讀書進學的事情嚴管起來,一時間管得張景雄叫苦不迭,卻因為耶娘統一陣線而莫可奈何。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時要說的是張昌宗回家以後的事兒。他從四嬸家出來,便差不多是放學時間,來財趕著車來接東府的孩子們回去。進家門的時候,宮裡送賞賜來的人剛走,韋氏還處於表情很夢幻,心情很玄幻,感覺很虛幻的狀態中。
請大嫂根據賞賜的名單,把各人的賞賜分發下去,張昌宗蹦到韋氏麵前,欠揍的揮手:“阿娘,阿娘,還在家嗎?快回神呐,您的寶貝兒子親親六郎回來了!”
“啪”一聲!
揮舞的爪子被韋氏拍了一巴掌,拍完了回神看清楚拍的是誰,又心疼的把他一把摟懷裡,一邊揉著他的手,一邊嗔怪道:“胡說什麼呢!阿娘看看,打疼沒有?”
張昌宗來自己把白胖的爪子伸到韋氏跟前:“阿娘你看,都紅了!”
韋氏意思意思的給他揉揉爪子,非常自然的甩鍋:“誰讓你在為娘麵前蹦來跳去晃人眼睛的!”
張昌宗簡直不敢相信:“阿娘,您教過孩兒要誠實正直的!”
韋氏老臉一紅,乾脆臉一虎,理直氣壯的道:“你是男子,自當誠實正直,為娘是女子,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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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昌宗目瞪口呆,拜服:“阿娘您說得好有道理,兒子我竟然無法反駁了!”
韋氏得意的一笑,哪裡還有一絲往日的穩重精明。得意完了想起方才收到的賞賜,不禁又稀奇的把兒子抱過來,一下又一下的摸他腦袋:“你說這腦袋是怎麼長的?怎麼就這麼聰明呢?哎呀,我真會生孩子,六郎這般聰明好看,定然是像我,你前頭哥哥們那般愚笨,定然是像你阿耶多些!”
張昌宗不想說話,默默翻眼睛看他娘一眼——
這是欺負死人不會說話啊!莫名有些同情短命爹!
聽韋氏念叨了一陣“像娘好看又聰明,像爹又傻又笨”,還好哥哥們不在,不然這心靈得受多大的傷害啊!
張昌宗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趕緊伸手拉拉母親的衣袖,小臉嚴肅又鄭重:“阿娘,我要跟您坦白!”
“何事?”
韋氏顯然念叨了死去的丈夫和前頭的笨兒子們一通後,心情更好了,甚至臉上還有些亢奮的嫣紅。
張昌宗琢磨,高興好,高興了好談事兒。於是,果斷的扔下他準備好的炸彈:“阿娘,我每天都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