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再度為人父母的年輕夫妻獨處,張昌宗跟薛崇秀小手牽小手的到隔壁偏廳裡玩耍,進去後,春曉給他們拿來玩具,薛崇秀熟練的把春曉支開,兩隻偽豆丁又開始說悄悄話——
“這位便是萬泉縣主吧?那個十二歲就嫁人的小蘿莉?”
春曉剛出去,張昌宗便急急地問道。薛崇秀麵容有些沉重之色,點點頭,道:“若我們兩個都沒記錯,那母親腹中的便是她與父親最小的孩子,未來的萬泉縣主。六郎,我該怎麼辦?”
未來的萬泉縣主來了,那就代表著薛紹的死亡進入倒計時!
兩人這幾年反複的、努力的回憶,薛紹怎麼死的忘記了,具體的日期也不記得,但是,萬泉縣主是薛紹的遺腹子這件事卻是想起來了!
說起來搞笑,兩個曆史門外漢對薛紹和太平公主的記憶,張昌宗還略能想起些,薛崇秀卻隻記得某宮詞那扯蛋的劇情,問題她爹薛紹在娶太平公主前可沒彆的妻子,兩人是真正的少年恩愛夫妻,跟某宮詞完全對不上號。
張昌宗想了想,借口要練字,讓人給他送了筆墨過來和一張小幾過來,與薛崇秀兩個人頭碰頭、麵對麵的坐著,看似各自練字,其實兩人還在低聲說話。
張昌宗有些頭疼,身為小孩子的不便之處就是大人基本上很少把一個孩子當回事兒,隻可能他們做孩子的主,不可能孩子做大人的主兒,讓一群大人對一個孩子膺服——
港真,讀書少可彆騙人!來份秘笈瞧瞧先。
又不可能跳到薛紹跟前說,駙馬,我夢見你死期近了……那根本不用說就會被太平公主一巴掌扇飛。
張昌宗一直很清醒,他知道他與太平公主並沒有什麼過命的交情,最多就是投了她緣的一個小輩,又因為薛崇秀的緣故待他親近些。若論交情,跟薛崇秀的交情還好些,跟太平公主……說難聽些,他就是個逗趣解悶的存在,照拂一二也許會,若讓張昌宗去跟太平公主那麼說,以太平公主的權勢,張氏滿門就要倒黴了!
張昌宗不能那麼任性!
薛崇秀也知道,所以從未想過讓張昌宗出麵,她更多的是與他商量,想聽取他的意見,紓解自己心頭無處可訴的壓力。他們倆兒,前世也不過是普通人,即便在各自的行業裡優秀些,但也是普通人。
張昌宗歎了口氣,道:“你爹薛紹我們就不說了,我估摸著,他應該是這兩年被太後的辣手給嚇到了,你算算這兩年來,李唐宗室有多少人被殺了?薛紹可是城陽公主的兒子,你的祖母城陽公主可是太宗與文德皇後的嫡女,薛紹想夾著尾巴做人也是無奈之舉。”
“可若是坐以待斃……我做不到!我不才,並無從容赴死之勇氣。”
“這世間能從容赴死的又有幾個!隻是,信息太少,大勢之下,不好操作。”
看薛崇秀蒼白的萌蘿臉,張昌宗有些不忍心,皺著眉頭想了想,又道:“也不能什麼都不做。這樣吧,我這裡有兩個東西,若是能讓你娘以你爹的名義獻上,或許於局麵會有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