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秀微微一笑,表示讚同,繼續道:“你再想想李治與武氏的身份差距,還有李治對她的禮遇,你也是男人,若你是李治,你是皇帝,你會如何?”
張昌宗騷騷臉,忍不住吐槽道:“被你這麼一說,感覺我可以在腦子裡腦補出一部相愛相殺的大劇來!”
薛崇秀被他這說辭逗得一笑,咳嗽一聲,拉回歪掉的樓,道:“此事你我皆非局中人,真相到底為何也不得而知。隻是,沒有這些經曆也就沒有今天的武氏,更不會有未來的女皇帝,對嗎?”
張昌宗點點頭——
武氏其實應該感謝那幾年的寂寞與苦讀。一個人的經曆和心路曆程其實是會刻畫在言談舉止中的。
太宗病重,太子李治入內侍疾,當時的李治,其實已經有嬌妻美妾,並不是一個沒見過女人的童子雞。可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兩人勾搭上了。然後,太宗病故,武氏入感業寺。
電視劇裡總喜歡把這段日子拍得淒苦無比,以襯托武氏命比黃連苦的境遇。其實,作為已故皇帝嬪妃的收容場所,作為佛寺,青燈古佛,粗茶淡飯是有的,清規戒律,管理嚴格肯定也有的。但像電視劇裡拍得把武氏欺負得連個婢女都不如的劇情應該是沒有的,但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驟然來過這種生活,強烈的落差肯定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在感業寺的武氏,一下子就被斷絕了解救母親姐妹苦難處境的希望。人呐,再苦再難其實都不怕,隻要有希望就能熬過去,最怕的是沒了希望,那真真是生不如死、如墜深淵的感覺。
“秀兒妹妹,你說,武氏後來權力欲那麼旺盛,除了李治的縱容外,是不是還有經曆的影響,畢竟,解決她心頭難題,給她希望,救她脫困的都是權力。耳濡目染之下,心智再堅定的人也會受影響,更何況是被李治縱容著接觸過政事的武氏,對吧?”
張昌宗突發奇想。
薛崇秀微微一笑,看張昌宗的目光十分溫和,從容道:“以前看過故事書,書上說,有個商人,一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常對自己說我隻要賺到一千塊我就滿足了;但當他賺夠一千塊的時候,他又對自己說,我要賺足一萬塊;有了一萬塊之後,他有又想要十萬塊!人的欲望是無窮無儘的,若沒有接觸過,武氏說不定還不敢那麼想,畢竟,這個時代,女子相夫教子,主持內務才是主流思想和認識,但武氏接觸過,自然也就更敢想。”
有道理!
張昌宗點頭表示讚同,摩拳擦掌道:“我記得這時候吐蕃很不乖,武氏既然有心,那咱們的馬掌和馬鐙還是大有可為的。隻要有可為,那獻出來的收獲就值得期待。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獻!”
薛崇秀沒說話,隻是凝目看著他,看他先是眉飛色舞,喜不自禁,後又皺眉苦思的樣子,心頭一暖,眼睛凝視他一陣,道:“張昌宗,我們合作吧!”
“合作?怎麼合作?”
張昌宗先是問了一句,旋即恍然大悟道:“不行!這個功勞隻能你用,不能分給我。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隻能用一次的金手指一定要利益最大化。目前你最需要,你用就好,我不著急,這具皮囊目前才六歲,還能慢慢來,你爹娘可沒空慢慢來了!”
張昌宗沒多想,隻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勸薛崇秀。這位女神同學也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謙讓。這個功勞給他一個孩子並沒有什麼用,反而是薛紹用比較能利益最大化,好東西自然不能浪費了!
薛崇秀定定的望著他——
又是這樣!前世救她時是這樣,現在也這樣,這個黑炭頭,什麼時候才會為自己打算!
薛崇秀心中湧起強烈的情緒,似乎有什麼即將噴薄而出,毫不猶豫的拉過張昌宗的手,張口恨恨咬在他手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