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舉行宴席的宮殿,宮女內侍們已然準備好宴席,菜雖然還未上齊,然而瓜果酒水已經上來了。武氏興致頗高的對著太平公主道:“今日球賽,六郎和大郎為本宮解說,解說得極好,當有賞。”
太平公主一聽,高興地道:“女兒代他們謝過母親,小孩子家家的,為母親解說不過是他們儘孝心,若逗得母親開心,那是他們的福分,也是他們的本分,何須賞賜!”
武氏笑著擺擺手,讓人賞賜了他倆兒,然後問道:“聽說你收了六郎做義子?”
太平公主道:“這等小事竟然驚動了母親……不瞞母親,女兒一家都與六郎投緣,緣分難得,便想著與阿韋做個乾親。”
武氏笑著頷首:“甚好,大郎不錯,六郎也不錯。”
這是對這件事的肯定了!太平公主開心的笑了。
武氏看她笑得一臉明媚之色,問道:“我看下麵的人回報,你府上的馬球隊今年的成績較之往年頗有長進,然今年卻沒再購買馬匹,可是手頭不便或是看不上外麵的馬匹?”
武氏對她還是關心的!
太平公主心頭一暖,道:“勞母親動問,女兒怎會有手頭不便的時候!也並非看不上外麵販賣的馬匹,而是今年球隊還無壞了蹄子的馬匹,皆還得用,便不曾購買新馬。”
這話一出來,武氏奇怪了,問道:“成績不是較往年好嗎?為何馬匹竟無一匹傷的?莫不是有什麼秘籍?”
太平公主笑著看了低頭的薛崇秀和賣乖笑的張昌宗一眼,乾脆的道:“說來都是兩個孩子的主意。”
“兩個孩子?!”
武氏掃了孩子們一眼,追問。
太平公主趁機把馬蹄鐵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了抱怨道:“陳象和六郎還對女兒說,馬蹄鐵有大用,結果,成績也隻是比往年好,並未曾得到進宮打比賽的殊榮,女兒心裡好生氣悶!”
武氏不理她的抱怨,隻是追問道:“馬匹耗損減少,隻是因為聽六郎的提議給馬掌打了馬蹄鐵的緣故?”
太平公主:“回母親,女兒想了許久,應是有馬蹄鐵的緣故。不然每年因為打馬球而崴蹄子傷了的馬匹都要有許多匹,今年卻再無一匹。即便有傷的,也是因為旁地緣故受傷……母親,莫不是六郎還真想出一個好東西來?!”
武氏的政治、軍事素養還是很過硬的,眼睛炯炯有神:“竟是六郎想出來的?”
張昌宗乖覺的笑道:“稟太後,是小子與秀兒妹妹一起做出來的,小子不敢居功。”
然後,張昌宗把做出馬蹄鐵的過程大致講了一遍,以證明他並沒有虛言,此事,不止他有功勞,薛崇秀也是有功勞的。
武氏約莫是開心地,不止狠狠誇了張昌宗,還誇了薛崇秀一頓,最後誇了太平公主,誇她會教導孩子,兩個孩子……薛崇胤和薛崇秀都很不錯。
武氏笑著對張昌宗道:“六郎還這般小,便已開始立功了!不錯,不錯!六郎過來,來,告訴本宮,你可有什麼想要的?說出來,本宮賞賜於你。”
張昌宗聞言,麵上的喜意全部發自內心,急急追問道:“太後,此話當真?要什麼都成嗎?”
武氏笑道:“你若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本宮卻是弄不來的。金錢、官職卻是有的。”
張昌宗連忙道:“小子豈是那等樣人!不敢欺瞞太後,小子一不想要金錢,二不想要官職,小子所求不過是太後一個赦免。”
“赦免?!”
武氏奇怪地看他一眼,上官婉兒心跳了一下,雙目微垂,不敢去看張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