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宗蛋疼了,又不能告訴對方說,生成美男子在彆的時候是沒事,在你娘跟前就是大事了,還是那種一不小心就變成壞事的大事。媽蛋,就怕有一天,女帝陛下被他的美色迷昏頭,然後貞操不保啊!
然而,這些話沒法兒說啊!於是,張昌宗隻能果斷的閉嘴,可憐的朝薛崇秀拱拱手。薛崇秀微微一笑,朝太平公主一禮,道:“不敢再吵母親,我們便先回去練習了。”
太平公主笑著點點頭,看一對小兒女相攜而去,待兩人出了門,麵上的笑容一斂,也不見如何作態,臉孔線條便莫名的冷了幾分,淡然道:“出來吧。”
屏風後立即出來一人,十六七歲的年紀,俊俏白皙的五官,言行恭順,語氣嬌膩:“十一郎拜見殿下,殿下,身子可是乏了?十一郎給您捏捏?”
太平公主淡淡掃他一眼,盤著的腿緩緩伸直,任由他捏揉小腿,雙目微闔,徑直出神,想及方才張昌宗那滿臉的憤憤不平之色,不禁莞爾。旁地人被人稱作蓮花郎,多半嘴上推辭幾句,心底定是暗自歡喜的,唯有他,居然想去揍取這綽號的人,也是異數,嗯……反應也挺可愛的,就像他小時候一般可愛。
這麼想著,唇角不禁就多了一絲笑意,十一郎悄悄覬眼看了一眼,軟聲道:“殿下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情?不知十一郎是否有幸聽聽?”
太平公主笑容一斂:“你聽了作甚?”
十一郎一笑,嘴角立即兩個甜甜地笑渦:“看殿下開心,十一郎也開心,若能有幸聽了,那就更加的開心了。”
言語寡淡無趣。太平公主臉上的神色莫名便淡了幾分,這長得再如何俊美,腹中無東西,也是無用,天下間又如何能有人再像六郎那般,既長得好,又說得好,還不會讓人覺得言語乏味無趣,便是詩詞歌賦文章也能拿得出手,無論說什麼都能侃侃而談。有這樣的一個人在母親身邊,卻把旁地人比下去了。
十一郎——
太平公主扭頭看他,恰好迎上對方含羞帶怯、欲拒又迎的目光,不禁頓覺索然無味,閉上雙眼:“行了,不用捏了。”
十一郎立即停手,跪著移動一下身子,輕輕地伏到太平公主身前,握著她的手掌,一邊嗅一邊親吻,胡渣子紮在手掌上,有些癢,太平公主的手掌最怕癢了,不禁笑出了聲來。
十一郎心中一喜,更加殷勤。太平公主笑得有些喘:“行了,又不是小狗,這是作甚?”
十一郎一雙眼眸帶著情意的看她一眼,眼神溫溫柔柔地,不說話倒有幾分動人的意味。太平公主眼光一柔,招手喚他:“過來。”
“喏。”
十一郎乖巧的靠過去,看太平公主愛不釋手的撫摸他的臉孔,看她眼中的喜愛之色,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問道:“這張臉……殿下可喜歡?”
太平公主輕輕地摩挲著,道:“自然是喜歡的,若不喜歡……又如何會把你帶到跟前來?”
十一郎不禁一喜,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道:“比之蓮花六郎如何?”
“嗯?”
太平公主的手一頓,麵上神色不變,手掌還在十一郎臉上摩挲著。十一郎強忍著興奮之感,連聲道:“六郎姿容俊美,被人喚作蓮花郎。殿下看,我的臉長得如何?能以何花讚之?”
“放肆!”
太平公主撫摸他臉的手掌一抽,轉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把猝不及防的十一郎打翻在地,不敢置信的捂臉看著她:“殿下?!”
太平公主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方才還滿是喜愛之色的眼眸裡全是厭惡:“憑你也配與六郎比!不過是個區區男寵,居然還敢存著與六郎比高低的念頭,端是放肆,來人,帶下去杖責五十。”
“喏。”
十一郎滿臉驚駭之色,還想說什麼,已被人熟練的一把堵上嘴,直接拖了出去。太平公主神情淡然的理了理衣袖,重又在座榻上坐下。
旁邊伺候的人恭敬地詢問道:“殿下,可要喚旁地人來陪您?”
太平公主頓了頓,道:“不用了,我去看看二郎,今日不要喚人過來,無趣至極,沒得讓人惡心。”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