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機變如上官婉兒,一時也鬨不明白徒弟的意思,滿臉的迷惑:“什麼意思?又有何區彆?”
看來是說的太婉轉了!張昌宗想了想,換個說法:“咳……區彆還是挺大的。徒兒的意思就是,陛下不會為了表示對我的重視,或是更好的掌控我,想直接潛了我吧?”
“潛?”
上官婉兒凝眉,麵上迷惑之色不減,她還是不明白。看來還是不夠直白,張昌宗憋了一下,乾脆直說:“潛就是睡,睡覺的睡!那什麼,徒兒不才,長得還算可以,是吧?那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上官婉兒明白過來後的一串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
上官婉兒捂著肚子,笑得癱倒在桌子上:“你……你說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張昌宗還理直氣壯:“色不迷人人自迷啊師父。”
“呸!堂堂男子也好意思說自己色不迷人人自迷!羞也不羞?”
“不羞,因為這是事實啊!師父,難道你在宮裡這麼多年,還見過比我好看的男子?”
張昌宗很坦然,相貌是爹媽給的,天生的,否認不來,也改變不了,要是故作謙虛多了,說不定還會被人說虛偽呢。
這厚顏無恥的樣子,上官婉兒剛止住笑,又給他氣樂了:“厚顏無恥的小子!你以為你是誰,陛下非你不可嗎?”
張昌宗很為難:“呃……難道不是嗎?”
上官婉兒白他一眼,道:“罷了,你也並非真正的小兒,雖說才十五歲,可依為師看,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你也沒少知道。既然今日說起,不凡告訴你,這些年來,陛下身邊也並非沒有毛遂自薦之人,更甚者,還有父親上疏推薦兒子的,這些文書皆由我經手,可陛下身邊,也不過是薛、沈,目前尚無新人入宮侍奉。”
想不到女帝陛下居然還有些底限,也不是來者不拒的。咳……人家也是有要求的。不過,想不到古人奔放起來,比起現代人也不遑多讓。果然,現代人玩的那些,都是古人們玩剩下的!人無恥起來的樣子,真是毀三觀!也難怪他師父一個女子,居然能麵不改色的跟他說這些,實在是見怪不怪了。
張昌宗簡直目瞪口呆了。
大概是張昌宗呆愣的樣子太傻太單蠢,上官婉兒居然被蠢徒弟看得略有些不自在,眼眸一轉,含含糊糊地道:“陛下並非饑不擇食之人,陛下從小看著你長大,你的性情,以陛下之能,自然能看得明白。你非那等為了權勢可出賣……咳,出賣色相的人,陛下想用你,必然不會逼迫於你,儘可放心,大可儘情施展所長。隻要你的才華足夠,即便是美色當前,陛下當也會自律。”
雖然被婉兒師父一番話說得安心了許多,但是,好尷尬怎麼辦?
張昌宗實在忍不住撓了撓臉,故作嚴肅:“多謝師父指點,徒兒會好好努力,儘展所長,以配合陛下之策。那什麼……快四更了,趁著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師父也歇息一下吧,徒兒告退。”
說完,也不等上官婉兒回應,自己便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上官婉兒本來也有些尷尬之意,被他這麼一弄,眼眸裡不禁添了幾分笑意,望著蠢徒弟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輕輕一啐,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看他以後可還好意思以美人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