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明府!”
縣衙內,周維均還沒升堂,縣尉嚴強就急匆匆的進來,稟報道:“徐員外郎那裡出事了!”
“慌張什麼?有事即刻報來便是,這般慌張,成何體統!”
周維均板著臉斥了一句,嚴強應了一聲,連忙道:“今晨驛館的人來報,昨日夜間,隨員外郎來的人員裡,多人出現上吐下瀉的情況。”
“可請了醫生?”
周維均麵上一苦,問道、嚴強道:“連夜請了,今晨驛館的人來報,說是水土不服之故。”
“水土不服?!”
周維均疑問了一句,旋即坦然道:“我觀那些士卒多是北人,久居乾冷之地,驟然來我們南方濕熱之地,有水土不服之症倒也不奇怪,不過,還需過去看一看。”
“喏。”
周維均帶著人,一起往驛館去。
待周維均帶著人到了驛館,驛館裡已經躺倒了一片,徐彥伯神情有些凝重與憂愁之色,見周維均進來,還歎了口氣。
雙方見禮後,周維均先問情況。徐彥伯道:“有勞周縣令動問,此次病倒的一共有百餘人,昨日請了醫生後,多已好轉,唯有數人情況還嚴重,還需延醫請藥。”
周維均聽到情況已好轉,麵色才好了些,不過還是提議道:“房陵地方荒僻,員外郎的屬下們想是不習慣南地的濕熱,縣上的醫生醫術有限,下官這就派人去房州請名醫來診治。”
徐彥伯道:“如此便有勞周縣令了。隻是,本官身負皇命,行程耽擱不得,然手下又是這般模樣……疾病之事非同小可,一時真是兩難矣!總不能不顧人命,強行上路。”
周維均見狀,提議道:“徐員外郎,依下官淺見,先把患病的留下將養幾日,員外郎先行出發,待情況好轉些,可上路了,再讓這些護衛們去追您,您看,這個辦法如何?”
徐彥伯先是訝然,旋即若有所思的道:“這也是個兩全之法,隻是,這麼些人,總不能日日在驛館,也不好麻煩周縣令,該如何安排……還需思量。”
正說著,驛館的人來報:“稟員外郎、周縣令,廬陵王到。”
兩人立即一起出迎:“臣拜見王爺。”
李顯關切的問道:“兩位卿家免禮。本王聽說員外郎的手下病倒了許多,特意過來看看。”
徐彥伯連忙道:“驚動王爺,是臣的不是了,稟王爺,昨日已連夜請醫生來看,說是水土不服,服過藥後,多數已經止住,不過還有些虛弱。”
李顯緩緩點頭,麵上的神色好了些,緩聲道:“好多了就好,員外郎一行本不需來房陵,不過是為了本王才特意繞道過來,若是因此讓士卒們丟了性命,那就是本王的不是了。”
倒是有一副仁善心腸。
徐彥伯從昨天就沉重的心思,今天終於略好了些,連忙道:“王爺仁心,體恤卑下,臣不勝感激。不瞞王爺說,雖說境況好了些,然啟程趕路卻是不成的。”
周維均接話道:“員外郎身負皇命,不可在房陵久留,然這些士卒又無法上路,先前臣還向員外郎建議,讓患病的士卒留下將養,待將養好了,再上路去追趕員外郎也不遲。王爺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