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王妃再度白了他一眼,嗔罵道:“王爺難道忘了我們的孩兒?”
李顯也不是徹底的草包,聞言立即懂了她的打算:“愛妻的意思是,大郎他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韋王妃打斷:“王爺眼看著就要回京了,我們在這等荒僻之地待了十四年,我們是沒什麼,不過是苦儘甘來,可孩子們呢?在最該學習長進的年紀,跟著我們在這荒僻之地長大,雖我們夫妻儘心教導,但眼界、氣度這些,又豈是靠教就能有的?居移氣,養移體,還不是要靠環境的熏陶?難道你忍心將來回京,看著孩子們畏首畏尾,縮手縮腳,全無大家子之氣度?”
李顯一臉肅然,憂慮的道:“愛妻所言甚是,我隻顧著可以回京高興,卻忘了此事,幸虧還有愛妻,多謝愛妻提醒。隻是,這等事……一時間,我也毫無辦法,愛妻可有法子?”
韋王妃白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在他腦袋上嬌蠻的點了一下,道:“這不是有現成的人選嗎?”
李顯眼睛一亮:“愛妻的意思是……張將軍可用?”
韋王妃頷首:“即便十多年不在京城,可是,愚妻相信張六郎這等男兒,便是在兩京也是鮮少有人能及的兒郎!若能讓孩兒們趁著這段時間他在的時日,跟著他學學,待回京時,糊弄糊弄人當也足夠,總不至於麵對洛陽繁華而露怯才是。”
“愛妻此法大好。”
李顯高興地誇道,韋王妃再度白他一眼,略帶得意的道:“愚妻的打算不止如此。王爺看,這位張將軍可算是人才?”
李顯點頭:“觀他行事,如斯年紀便能有此章法,自是大大的俊傑。”
韋王妃眼中閃著精光,盤算打得精明:“王爺回京,總是需要人才的,如今便有一位大大的人才放在王爺麵前,王爺若是放過了,豈不可惜?”
李顯緩緩點頭,表示認同,隻是,還是忍不住有些遲疑:“張將軍雖好,可是他這般年紀便能統領北衙禁軍,想是極得母皇信任的,隻怕……他不會服我。”
“王爺急什麼?張將軍才多大年歲,而陛下……”
韋王妃偷偷地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附耳對李顯道:“陛下春秋已高,便是高壽,以張六郎的年歲,待他盛年時日還早,王爺若是此時便與他結個善緣,何愁將來無人可用呢?何況,就算是王爺現在有心拉攏,可陛下當前,王爺最好還使莫要輕舉妄動才好。”
李顯重重點頭,感激的對韋王妃道:“愛妻提醒的是,是我心急了。明明先前就是犯了心急之錯,如今還未曾吸取教訓,是我的不是了。愛妻日後可要多多提醒為夫才好。”
韋王妃身體一軟,靠在李顯懷中,柔聲道:“夫妻一體,夫榮方才有妻顯,愚妻不提醒你還能提醒誰去?隻望王爺來日顯達,也莫要忘了為妻的好才是。”
李顯鄭重道:“愛妻待我之恩,我李顯不會或忘,我李顯今日發誓,若我日後能重見天日,定要惟愛妻所欲,不相禁製。”
韋王妃眼睛一亮,伸指點了李顯額頭一下,嬌笑道:“這話愚妻可記下了,王爺可要說到做好,莫要忘了。”
李顯語出至誠:“愛妻放心便是。我李家可沒有哄騙賢妻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