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宗點頭:“義母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呢。”
太平公主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最後也沒說出口,隻是叮囑張昌宗多加用心。陪著太平公主母女倆兒又說了一會兒話,在這裡用了一頓飯,也不方便多留,便告辭走人,回羽林衛駐地去——
張昌宗在三陽宮沒產業,他都是定親的人了,也不好再去婉兒師父處蹭住,想來想去也隻有羽林衛大營最合適。
一路驅馬過去,到得大營門口,衛兵一臉意外的行禮:“參見將軍!將軍怎地今日就來了?”
張昌宗道:“陛下命我官複原職,我自然就要來上差了。我的親兵呢?傳他們來,在三陽宮的日子,我就住營帳。”
說著,跳下馬就要往裡走,剛舉步,兩個衛兵對望一眼,咬牙攔上來:“將軍請留步。”
張昌宗頓住:“有事?”
“是有事。那什麼……將軍不在的這些日子,大家都想將軍了!”
“對,對!大家可想將軍了!”
兩個衛兵乾笑著,似乎在無話找話。張昌宗今天沒帶兵刃,甚至甲胄都沒穿,就這麼一身便裝的過來,看兩人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唇角淡淡的綻出一個笑來:“本將軍身為羽林衛大將軍,今日還不能進羽林衛大營嗎?”
“不是,不是,小的們如何敢攔阻將軍!隻是……隻是……”
“小的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張昌宗笑了,不想再多說,直接跳上馬,順手把衛兵手裡的長矛奪過來,矛頭一轉,直接兩矛杆把衛兵抽到,驅馬進去:“駕!”
營帳前的校場上,聚集了許多的士卒,卻不曾人聲嘈雜,遠遠地能聽到有人喝罵:“打!狠狠地打!這等目無尊卑、軍紀的家夥,就不能輕饒!狠狠地打!打死了完事!”
“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大將軍說過,不許無故鞭笞士卒!大將軍已經官複原職,你們這些家夥,就等著大將軍軍法從事吧!啊!”
一邊臭罵,一邊情不自禁地痛叫兩聲。
這聲音張昌宗很熟,是他的親兵之一秦偉。
“你目無尊卑,衝撞上峰,難道不該打?便是大將軍來了,我也敢打!”
這是陸禹臣的偏將吳俊達的聲音!
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張昌宗也看清楚了,陸禹臣坐在營帳前,校場中間有兩個人被按著用軍棍打,一個是他的親衛秦偉,一個是劉二準。
張昌宗麵容一沉,驅馬就衝,馬兒受力長嘶,人立而起:“跳!”
駿馬直接誇過圍觀的人群,朝校場中間衝去:“籲!”
張昌宗拉住韁繩,馬鞭一指,麵沉如水,沉聲:“我來了!我倒要看看你吳俊達要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