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胤這才拍拍李成義的肩膀,笑道:“表兄放心,六郎為人不錯,非是氣量狹小之人,你看著吧,他不止不會為難三郎,不用半天功夫,三郎肯定就會像崇簡一樣,成為他的小跟班,希望到時候你彆像我當初那麼失落才好。”
李成義自是知曉他的用心,聞言笑著順勢問道:“我原以為像張昌宗這樣少年居高位的人,或許會有傲氣,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也難怪崇簡那麼崇拜他,看樣子三郎有步崇簡後塵的意思,我得先做好心理準備,免得將來失落。”
薛崇胤笑道:“六郎的傲是藏在心裡,不顯露於外的,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崇簡崇拜他,向他學了不少本事,就這一點來說,我還是頗為感謝的,不然,如何心甘情願忍下失落呢?”
李成義笑著頷首:“對!為人兄長的,隻能如此。”
一場小風波,就這麼被消弭於無形。張昌宗等人進去,果然,今日薛崇胤隻請了李家的孩子,李顯家的,李旦家的,男女不拘,都在一起。
“表兄!”
張昌宗剛進去,李裹兒就跳了過來,一張小臉兒上笑盈盈地,在宮裡養了幾個月,麵容較之在房陵時豐潤了許多,便是頭發也烏黑了不少,儼然已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少女,傳說中的大唐第一美人漸具雛形。
“見過郡主!”
張昌宗規矩行禮。李裹兒皺皺鼻子,不依道:“還是如此迂腐!我一直叫你表兄,你卻不敢喚我一聲表妹,為何?”
張昌宗認真道:“上下尊卑有彆,不敢不尊,故而更不敢應。”
“哼!”
李裹兒哼了一聲,不想理他了。
張昌宗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借機走開,比起應付驕縱少女,他更喜歡跟男的混一起,大家一起說笑玩樂都好過跟女孩子在一起的縮手縮腳。所以,他上輩子至死都是光棍也不是沒原因的(手動滑稽)。
“見過寧王。”
“今日在這裡的都是自己人,張將軍無須多禮。”
相比起李隆基的中二,李旦的長子李成器就很有少年老成的範兒,四平八穩,眼神時時透著克製。
張昌宗笑著道:“既是自己人,王爺又怎以將軍稱呼我呢?”
李成器一頓,也笑起來:“對,是不該如此見外。六郎?”
“王爺。”
跟李成器寒暄了兩句,張昌宗便被薛崇簡拉走了,作為半打孩子的頭兒,帶著一群孩子打桌球去。
洛陽這地方,冬天下雪少,但寒潮頻繁,冬天乾冷,夏天悶熱,算不得好地方。天冷了,各家的孩子都不被允許頻繁出門,省得受涼生病。為了打發孩子們,張昌宗出主意,給做了桌球出來,從太平公主府到女皇陛下的皇宮裡,這個遊戲頗受女眷們歡迎,便是男子也樂意玩一玩。
張昌宗陪著玩了一盤便把位置讓給一群孩子,他縮到一旁,跟薛崇胤坐一塊兒,低聲問他:“這麼多人叫過來,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