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緩走兩步,冷眼看著潘瑜,警告:“望十一郎自重,否則,奴不介意到公主府走一遭。”
說完,拂袖而去,阿桃警告似的把她的小拳頭往潘瑜眼前晃了晃,這才追著上官婉兒而去,留下潘瑜臉上忽青忽白,忽喜忽怒,忽懼忽悲,最後,恨恨地一跺腳,悻悻然出宮去。
“潘郎倒叫我好等。”
剛出宮門,就見武三思騎在馬上,緩緩走出來。潘瑜臉上並沒有多少高興地表情,怏怏道:“原來是梁王,何以在此等候?可是有何吩咐?”
他與武三思已經來往日久,也曾接受武三思宴請去他府上飲宴過幾次,加上武三思有意奉承,算是有幾分交情。
武三思跳下馬,走過來朝潘瑜一禮,笑眯眯地道:“好我的潘郎,某哪敢吩咐你,不是該你吩咐我嗎?看潘郎神情不佳,可是有人惹你不快?便是我也不敢惹潘郎不悅,哎呀,是何人如此不識抬舉?”
潘瑜勉強做出來的表情,立即就掛不住了,恨恨道:“還能有誰?自然是那上官婉兒!仗著陛下疼愛,仗著有個領兵的徒弟便不把我放在眼裡,真真叫人氣悶。”
說起張昌宗,武三思表情也不見得愉快了,扭頭看看四周,僻靜的宮道上,空無一人,故意歎道:“若水旁人,我還能幫潘郎出出氣,可若是上官修儀和張昌宗……便是我也無可奈何。張昌宗那廝還是個垂髻小兒便在禦前行走,又會討人喜歡,極得陛下寵愛,陛下喜歡他,對他的榮寵便是親皇孫也是比之不上的,你沒看這次出了事,陛下連懲罰都不提一字,我等又能如何?”
潘瑜駭然:“連梁王你也要避讓張昌宗?你便如此也甘心?”
武三思道:“不甘心又能如何?陛下寵他,潘郎新來不知,陛下喜歡的,那是萬萬不能動的,動了便要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若是陛下不喜歡的,殺了也無妨,陛下連問都不會問一字。”
“難……難道便這樣看著張昌宗招搖得意?”
潘瑜難掩失落,忙不得的一把拉住武三思的手:“梁王幫我,動不了張昌宗,難道還動不了旁地人?我誰也不要,隻要上官婉兒。”
武三思一愣,驚訝不已:“上官修儀?!不是,潘郎,若是朝張家旁地人下手,還有幾分把握,上官修儀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
潘瑜臉上神色堅定,隱隱透著幾分亢奮:“就要上官婉兒,我定然要張昌宗那廝喚我一聲好師丈。”
原來這廝存的是這種齷齪心思!不過,張昌宗那樣驕傲自得的人,若是真成了……武三思隻要想一想那美妙的畫麵,心裡便有一股愉悅感油然而生,渾身透著一股舒暢之意,笑眯眯地讚道:“潘郎這主意真真妙極!”
潘瑜興奮地望著他:“如此說來,梁王願助我?”
武三思笑吟吟地頷首:“不瞞潘郎說,隻要能讓張昌宗難過,我便開心。”
哼,他以為軍權是那麼好得的?南衙十六衛,有哪一衛不是武家的人統領的?軍權活該是武家的 ,他區區一個外姓之子也敢沾染!
潘瑜一臉遇到知己的表情,激動地道:“不瞞梁王,我也是這般。”
“如此甚好,我們找個地方細說?”
“可,梁王請。”
“潘郎請。”
兩人愉快的互相拱了拱手,一起上馬,朝外城去。